一個月後,明川,陽光明媚的草坪上。
這是哥讓我拿來的,記得中午吃飯的時候給我喝掉!延夏河把一隻大保溫壺重重地放在泉的麵前。
有沒有搞錯啊?都已經過去一個月了啊,不怕補得我流鼻血啊。泉好笑地說。
姐姐,拜托你可千萬別流任何血了,流也別讓我看到,我發現別人的血我一點事沒有,就特暈你的血。延夏河趕緊說。
姐姐?……泉突然臉色有些黯然。
啊呀,是我口誤,又讓你想起那人了吧?那種人,不值得為他難過!
我不是難過。隻是有些感慨而已。他終於沒有再被仇恨驅趕,而是自己掌握了一回呢。他做的事固然可恨,也可憐,可悲,可歎……
好啦好啦,你就不要再可下去了,天悅從身後一拍她的肩膀,調皮地說,再可下去,我都渴了,幹脆,這個讓我喝算了。
延夏河一聽立馬抱起桌上的瓶子,緊緊抱在懷裏,戒備地說,這是泉的,沒有你的份!
開玩笑的,你還當真。小氣鬼!天悅指著延夏河的鼻子說。
我是小氣鬼,你就是一隻蛤蟆,超會遊泳的蛤蟆,還是滿明川找天鵝的蛤蟆。哈哈哈。
延夏河你敢說我是癩蛤蟆?!天悅一時氣得語塞,漲紅了臉,憋出一句說,那你就是大烏龜!
嗬嗬。坐山觀虎鬥的泉忍不住笑出聲來。這個比喻實在是讓她想起一個人,一隻搖著扇子慢悠悠走著還搖頭晃腦的烏龜。
小泉。有人在不遠處叫。周圍又是一陣蜜蜂聲。
不會吧?泉心裏叫著,吃驚地回了頭。
就像那隻烏龜剛剛從她的腦海裏跳出來一樣,正站在麵前數米開外搖著扇子笑吟吟走過來。身邊跟著同樣微笑的延立秋。
梁老師!泉驚喜地叫出聲。
早就說了,叫哥哥。梁靜修把扇子一收,故作嚴肅地說。
別聽他的,這家夥在家裏最小,一直就想過過當哥哥的癮,到處找人叫他哥哥,真是惡劣的嗜好啊。延立秋笑著看一眼梁靜修。
梁靜修拿扇柄敲他的肩膀,一臉鬱悶的樣子說,我們雖然是故交,熟歸熟,你出賣我,我隻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他轉而對泉神秘地眨眨眼說,小泉,知道你哥為什麼要跟來嗎?
泉看看緊張的延立秋,笑著搖搖頭。
立秋是聽說你不願意喝藥,過來監工的。他還怕你偷偷把藥給倒了,別的地方還好,喂了鏡湖的魚的話,那麼補的藥,明天湖麵上漂的估計全清蒸,裏麵都熟了。
大家都笑起來。延立秋瞪了他一眼,卻也忍俊不禁,無可奈何地說,你們看他,不打招呼就跑到我的公司來,又說想看看泉立刻就拉我來學校,現在又拚命擠兌我,梁三公子,你任性的脾氣什麼時候改一改?
大家又笑。梁靜修斂了笑容,認真對泉說,立秋把事情都告訴我了,以前覺得你有才識,現在知道你更有膽識,不錯不錯,在下感佩十分。
梁……哥哥。泉叫起來有些澀口,不過梁靜修倒是喜上眉梢,得意地朝延立秋看了一眼。泉接著說,其實我也有錯,如果能多信賴依靠大家一些,不是一意孤行地衝動行事,那麼也許事情不會弄到那個地步,多虧了大家,特別是夏河和立秋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