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允……”溫琳的心思顯然並不在意容小妹和老容頭的關係,她雙眼忽然迷離如霧,“如果有一天你去了黃梁市,我還在孔縣,又或者我也離開了孔縣,我們不在一起了,你會怎樣對我?”
這是一個很難回答的難題,關允沉默片刻才說:“如果說你算是我青梅竹馬的女朋友,我會永遠把你珍藏在內心深處。”
“什麼叫算是?我就是!”溫琳嘻嘻一笑,伸手抹了關允一臉黑,“我還是那句話,如果你和夏萊成不了,你第一個要娶我。”
“好,一言為定。”關允要和溫琳擊掌,溫琳卻不抬手,隻伸出了小拇指,要和關允拉鉤。
拉鉤就拉鉤,關允和溫琳的小拇指緊緊勾在一起,溫琳的聲音就在老宅中回蕩:“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人生哪裏有百年的光陰?或許美好的時光隻是一瞬,但一瞬也能銘刻在記憶之中,成為永恒。
第二天一早,關允照常來到老容頭的早點攤,想告訴他已經找好了新住處的好消息時,卻意外發現,一年多風雨無阻從未缺席的老容頭,今天沒有出攤!
談判
關允可是嚇了一跳。
印象中,他認識老容頭的一年多來,每天早起,不管風和日麗還是刮風下雨,老容頭都會準時出攤。曾記得有一天狂風暴雨,老容頭依然在風雨中孤單而偉岸地守候。盡管一早上沒有一個客人,他還是堅持等到十點才收攤。
關允感動了,雖然老容頭不過是一個為了生活而掙紮在社會最底層的老人,不知道他在風雨中的堅持是為了什麼,但關允卻一句話沒說,一直陪老容頭到最後一刻。
等老容頭收攤時,他對關允說了一句話:“小夥子,不經曆風雨怎麼見彩虹?你陪我一段風雨,我陪你風雨兼程。”
當時,關允並不理解老容頭這句話的含義,以為他隻是隨口一說,但關允和他之間忘年交的友誼卻在風雨中建立起來了。
奇了怪了,老容頭在孔縣隻有兩個地方可去,一是早點攤,二是平丘山。除此之外,就關允所知,老容頭在孔縣幾乎無處可去。
反正今天是周六,不用上班,關允就騎上車子朝平丘山進發。到了山腳下,他扔下車子就一路小跑上山,還好,一直從未放下鍛煉的他上山如履平地,十幾分鍾後就爬上了山頂。
推開木門,院內靜悄悄的,關允喊了一聲:“老容頭?”
沒人回應。
關允心中一沉,老容頭別出什麼事情才好。他一個箭步衝進了房間,房間裏空空蕩蕩不見人影,真是不見了?
一縷陽光透過窗欞落在正中的桌子上,桌子上有一張淡黃色的信紙,上麵有漂亮的蠅頭小楷寫成的一句話:“關允,我有事外出三天,不用掛念。另外,你幫我找好住處之後,直接將家當搬過去就行。”
寥寥幾筆,隻說有事外出,不說是什麼事情,和他以前一樣,關於他的身世和來曆,許多事情都是隻說一半,讓人無語。好在關允已經習慣了老容頭的神龍見首不見尾,隻是搖頭一笑,收起信,轉身下山。
約上劉寶家、雷镔力和李理,簡單向他們說明了他和老容頭的忘年交。三人出於對關允的絕對信任,才不會多問關允為什麼要幫老容頭,就一起動手幫關允為老容頭搬家,忙活一上午,總算搬了個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