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1 / 2)

日子過得很快,轉眼已經到了十二月底。宮中太監、宮女已經開始忙於為除夕做準備,而東閭凝月仍是閑暇得緊。

她跟隨星野光左右侍候著他,間或他會叫上她到禦花園走走,甚至有時要她作陪下棋。但更多的侍候,隻是靜靜候著,為他奉上一杯熱茶,有時他累了也會叫她給他捶捶背。她知道自己棋藝不精,捶背手法不正,但是星野光從來沒說過什麼。期間,她見過大氣光和夜天光到昶熙殿與星野光下棋,或是喝茶談天說地,讓她看到了一個不一樣的星野光。

除夕這日,是一個晴好的天,皇宮內張燈結彩,喜氣洋洋的氛圍並未因嚴寒而消減半分。

傍晚,木野真琴特意過來陪東閭凝月吃團年飯,大除夕夜即使是宮女的菜肴也是格外豐富。飯後,木野真琴匆匆忙忙便告辭,因為宮殿那邊還有晚宴要忙。東閭凝月知道星野光、太後及各殿妃子、公主會一起享用團年飯,即使皇室宗族也是相當重視這個團圓的日子。

東閭凝月默然走到院子中那張石桌前,在桌邊的石凳坐下,望著鑼鼓鞭炮聲傳來的方向。原來在這個熱鬧非凡的日子,隻有她一個人被遺忘在這裏。

這是她離開東臨的第一個除夕夜,沒想到是這樣的冷清孤獨。父皇、母妃、遙哥哥,他們一個個離她而去,就隻剩下她一人孤單寂寞著。

酸酸的感覺溢出了眼,淚水瞬間模糊了整個世界,她終究是那個長不大的愛哭的孩子。看著淚水滴在石桌上化開,如悲傷在蔓延,她想起了那個在雪中接住她淚水的男子,為何他要在乎她的哀傷?

正當悲傷之際,東閭凝月抬頭看見了剛剛在腦海中浮現的人,此刻竟是慢慢向她走來。她茫然站起身來,失神地望向前方漸行漸近的身影,他不是應該在晚宴上嗎?

直到他站在她眼前,直到她感覺他溫熱的氣息,她才愣愣地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裏?”

他伸手輕輕抹去她眼角殘留的一絲淚痕,說:“因為朕聽見有個傻瓜在這喜慶的日子獨自哭泣,而剛好朕又說過不要再見到她悲傷,君無戲言。”

聽見她哭泣?等等,他剛才是說她是傻瓜嗎?不滿道:“你說誰傻瓜了?”

“你過來。”對於她的不滿不予理會,他徑直拉著她的手臂一同走到院子中間,仰望沉寂星稀的夜空。

忽然,一陣響徹天際的聲響,漆黑深邃的夜空一瞬間璀璨奪目,千百朵五彩繽紛的焰火在空中傲然綻放,如天女散落漫天繁花,朵朵精致,瓣瓣絢麗。千萬火光星點將夜空裝點得燦爛美麗,萬丈光彩灑落整個宮殿,華麗明亮得教人心悸。

“哇!好漂亮!這是什麼?”東閭凝月興奮地望著空中閃爍的姹紫嫣紅。

“這叫煙花,朕送給你的新年賀禮。”繽紛華光映照著東閭凝月動人的笑靨,流光溢彩。她的笑容在星野光心中比煙花更璀璨美麗,這也不狂他為她燃放了一場煙火。

“送給我的?”她驚訝地看著他。

“這是你在西煌的第一個除夕夜,豈可平淡而過。”他可是特意從宴會中溜出來陪她觀看煙花的。

“為什麼要對我好?”從什麼時候開始,他不再強迫她,而是以現在這樣溫柔的目光看著她?他為什麼要對她獻殷勤,一切都是為了得到她而耍的手段嗎?

“不為什麼,隻是朕想這樣。”她望著他臉上從未有過的柔和,煙花映襯的俊臉格外耀眼。

星野光,我真的猜不透你想怎樣。她真的想不明白這個深沉的男人要的是什麼,罷了,知道了她又能怎樣,過好眼前的日子就好。

東閭凝月手舞足蹈地看著天空中不斷綻放的煙火,一陣陣興奮的驚呼。

在一片銀花火樹下,東閭凝月與星野光度過了她在西煌的第一個除夕。

星野光登基四年,將西煌的鼎盛推向了頂峰,各地呈上的奏折均是報告良好的政績,至於當中孰真孰假還要當地視察才知道。於是,元宵節過後星野光決定微服出巡,他要親眼看看自己統治下的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