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1章 郎情妾意 談笑解謎(2 / 3)

“沒問題,不過在說服你之前,我也再給你一個機會。”帥朗正色道著:“告訴我,你留下來是因為喜歡我,還是喜歡那即將得手的遺產?”

鄒曉璐神情一動,帥朗手指放在嘴邊一噓提醒著:“別騙人,我就是騙子,你騙不過我。”

這句問得,好難回答,鄒曉璐蹙了蹙眉,還真說不清自己是因為喜歡和他在一起,還是因為喜歡和他聯係的遺產還和他在一起,隻不過事情發展得太過突兀,又糾纏進了不清不楚的床上關係,可讓人怎麼回答?鄒曉璐思忖了片刻,凝視著帥朗黑漆而明亮的眸子,驀地覺得心弦被撥動著顫了幾顫,每每床弟間赤裎相見之時,在深吻前總會有這樣一個長長的凝視,總覺得從他眼光中流露出來的愛意會讓自己覺得心醉,就即便對他行徑有所不齒,可總也狠不心來拒卻這份真情。

是真的嗎?

鄒曉璐又一次捫心自問,那些與謊言無關的舉止總能讓她感覺對方對他的深深依戀,驀地鄒曉璐眨了眨眼,臉側了側,躲開了那兩道熾熱的目光,輕輕地說著:“我從來都沒有掩飾過我想得到的渴望,你不需要求證,我就是個貪財的女人……不過你搞清楚,即便遺產到了你的手裏,我也未必會委身下嫁;換句話說,就即便我們什麼也找不到,我未必不會嫁給你,這是兩個概念,你不要混淆,至於為什麼還留在你身邊嘛,我說我很喜歡和你在一起的感覺,你信嗎?”

“信!”帥朗點點頭,心花開了一大半,隨即笑了笑道:“你回答得很狡猾,不過我喜歡,那好,在即將揭曉之前,我幫你把思路重捋一遍,其實很簡單,我們要找的遺產不是一個物品,而是一個人。”

“啊?一個人?”鄒曉璐愣了愣,坐正了,吃驚了,詫異地瞪著帥朗,沒想到每每總有戲劇性的變化。

“對,一個人。”帥朗道著,示意著鄒曉璐拿出包裏的平板電腦來,上麵存了大量徐進鋌保留的資料,翻到了端木回中州的蹤跡,在幾個落腳點的示意圖之間,帥朗指摘道:“原因之一:這上麵示意的點,都不是目標,為什麼呢?你看看黃宗勝得到了記錄就知道,對徐鳳飛和他們倆幾個保鏢的審訊就知道,端木在回中州的第一夜,先在高速口不遠接到了早已到達此地的徐鳳飛,然後去了一趟邙山墓園,再然後把徐鳳飛送回了郵電大廈,這一晚,他連保鏢都沒有帶,不知行蹤……而在這之後,他就幾乎沒有離開過徐鳳飛和保鏢們的視線,先是有森島別墅,後來到政府家屬院租賃房屋,再之後又到了滎陽呆了一段,之後又到了蔣莊鎮,直到他在中州落網……那一夜你覺得他去幹什麼去了?不會是去夜總會找妞去了吧?”

鄒曉璐撲哧一笑,笑著道:“那你也不能斷定他就去見什麼人去了呀?”

“對,證據不充分。”帥朗得意地一指再道:“原因之二:墓園發現的古玩藏匿是個陷阱,據警察的排查,這個葬位是一年前購置的,也就是說,端木在很早之前就預設了這個陷阱,不管他活著被人抓到了,還是死了他露出來了,這個地方都可能是一個殺手鐧。那我問你,這個江城子是誰?難道是端木親自設的伏?”

“那應該是端木手下的人吧?”鄒曉璐想當然地道。

“拜托姐姐,你動動腦筋,那可是價值上億的古玩,好幾十件,一般人能禁得起誘惑嗎?貪汙他幾件怎麼辦?”帥朗道。

咦?這倒是個問題,鄒曉璐想了想又道:“如果不是他本人,那就應該是他很信任的人了。”

“這勉強說得通,敢於托付價值連城古玩的人,不是一般人,最起碼大多數人做不到,那玩意誰見誰都眼紅不是?如果這個人存在的話,應該是他的同夥了。”帥朗道,一聽這話把鄒曉璐嚇了一跳,之所以有前仆後繼的人來找端木的遺產,那是知道這個巨騙已死,可要是還有餘孽,那危險係數可就大了。

一驚懼,不自然地抓著帥朗的胳膊,帥朗嘿嘿奸笑了幾聲調笑著:“有我在,別害怕。”

“切……”鄒曉璐馬上放開了,給了個鄙夷的眼神,不過旋即又被謎底吸引住了,想到了一個關鍵點道:“這個同夥要死了呢?端木借刀殺的人可不少……對了,我想起一個最可能的人了,那位叫王修讓的老頭,不是被人糊裏糊塗滅口了嗎?說不定他就是江城子,辦完事,被端木殺了。”

“不對,殺人時間是十月份,那時候墓園裏的陷阱早安安靜靜躺了幾個月了,端木不可能撬開水泥墩查看東西有無丟失。”帥朗反駁道:“殺王修讓是另有原因,而且那老頭我了解,很貪財,連死人錢也掙,以端木的眼光,不會選他,另有其人。”

“那人呢?又是你憑空想像出來的?”鄒曉璐問。

“不是,你懂偵破上講的證據鏈嗎?隻要能相互印證,就能做出準確的判斷……先前我們討論過,但凡騙子要在一地辦事,都會事先想好自己的退路,如果端木界平身上帶著隨身的財物,那他在進入中州之前肯定會把退路想好,以防關鍵時候挾款逃命,這中間需要一個中轉,如果這些貴重的東西交給人保管,我想這個‘江城子’應該是不二人選了吧?”帥朗道。

“怎麼找?”鄒曉璐問,被謎住了。

“還在同一個地方。”帥朗道。

“墓園?”鄒曉璐脫口而出。

“這是徐中原的想法,端木慣用的伎倆是設置類似‘燈下黑’的謎解,就放在你眼前,不過你就是看不到,不過他的智商還是低了點,想錯位置了。”帥朗道。

“那正確位置在哪兒?”鄒曉璐好奇地問。

“我剛開說了。”帥朗笑著道。

鄒曉璐一愣,馬上眼神一凜,驚訝地道:“還在這首詞裏?”

“嗬嗬……你終於聰明了一回。”帥朗笑了。

鄒曉璐這一聽不相信了,手觸著屏找著那首看了無數遍的宋詞,又對比整理出來的談話記錄,從頭草草看了一遍,再側頭疑惑地看著帥朗時,那表情自然不言而喻:沒看出來。

“此詞開悼亡詞之先河,又是悼詞中的絕唱,純係白描手法,連我這個水平不高的也聽得懂,據一位教授講,這詞寫得那叫一個自然真切,毫無斧鑿痕跡,真真實實就是一個人真情流露才寫出這等千古絕唱來……”帥朗賣弄著,這可是半斤老茶頭從王雪娜爺爺那兒淘出來的知識,那天晚上到王教授家,聆聽了一番對此詞的正解,其實從那天晚上起就隱隱通曉謎底了,這些日子不過是求證而已。這幾句剽竊的分析說出來,聽得鄒曉璐不時地眨著美目,像一位明眸善睞的妙女子看到了翩翩佳公子的眼神,帥朗極盡賣弄之後又是話鋒一轉道:“可這首詞有點不對味了,這是蘇東坡居住亡妻的一首詞,這也是端木界平當時‘小軒窗、正梳妝’沒說出來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