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問題。你要喝多少就多少。”緹娜爾把頭發盤起,露出白皙晶瑩的脖頸,“隨便你喝,不過,我是有貧血症的哦,你可別一下子吸吮太快了,我可要昏過去的呢。”緹娜爾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色緋紅。
“什麼呀,我可不是吸血為生。我隻要一小試管就可以了。”
“嗬嗬,四哥,你如果吸了血族聖女的血,就隻能做下一代阿爾卑大公了。”趙去閑不忘提醒我。緹娜爾狠狠的瞪了趙去閑一眼,跺跺腳,嗔怪道:“七哥,你再說,再說我就不給了。一滴血都不給。”
“小七,你負責保護好杜家三姐弟,最好讓他們不要出門。”我邊說邊把兩顆星珠擲給緹娜爾,和緹娜爾手中的其它珠子彙合,又變為藍星鐲,盤旋一圈,掛在緹娜爾的手腕上。我走出廚房,看到客廳裏隻有唐糖和唐小龍在打遊戲,忙問:“唐糖,其他人呢?”
“唐雀和陳鑰去買菜了,路逢雲和夕霧帶著小閃小雷說是出去兜一圈,尉遲大師說要回悅眉小榭一趟,帶著小電急匆匆走掉了。”唐糖和唐小龍正打遊戲到緊要關頭,分神說完話,見唐小龍已經贏下這局,嘟囔著說:“不算,不算,趁狼之危,算什麼好龍,重來,重來。”
“小七,緹娜爾,你們去把小雲夕霧他們四個馬上找回來。唐糖,你和小龍也別打遊戲了,跟著去。對了,唐糖你出去的時候,找鴛鴦要進出大廈的監控名單,我回來後要看詳細報表。小龍,你跟著我,去找尉遲大師。”
分派完畢,各自出門。我抱著唐小龍,一路走到長樂路華亭路悅眉小榭門口,心中不安的預感越來越嚴重。將近黃昏的陽光下,唐小龍在我懷裏本來昏昏欲睡,這時也猛然清醒,眨巴著黑漆漆水汪汪的眼珠,說:“老大,怎麼有燒烤的味道。”
“就知道吃。”我敲了一下小龍的小腦袋,“這是攻城略地殺伐之氣。”邊說邊推門進入悅眉小榭,穿店堂上窄梯過廊道下樓,迎麵一堵白牆上,尋梅賞月圖上,梅枝零落,月隱無蹤,一派蕭條景象。唐小龍從我懷裏蹦出,一頭向牆壁撞去,說:“老大,來不及了,跟著我。”畫軸卷起,牆壁雙分,給唐小龍讓出一條通道,我跟著小龍走進庭院,站在銀杏樹下,說:“小龍,你還小,不用使這樣霸道的法術吧。”
唐小龍顧不得理會我,在空中已經變身為十二隻翅膀的龐大白龍,翅膀用力一扇,張開龍嘴,從假山池塘中把水一吸而盡,昂首噴灑,化為漫天的冰冷雨點和冰雹,砸向庭院,地上到處燃燒的火焰,被這陣豪雨怒雹瞬時撲滅。尉遲有間拖著杜雷雷,狼狽逃到銀杏樹下躲雨,對我大聲說:“你這條寵物龍把我院子裏的花花草草都砸壞了。”
院內其餘人等,紛紛也找亭台廊簷躲避,隻有五個都穿著肥大工裝吊帶褲的青年,不顧腦袋上被冰雹一個個砸出紅腫的包,揮錘舉刨掄鑿拉鋸踩鍬,埋頭苦幹,在雨水和冰雹的襲擊中,營造出一個半人高有護城河環繞的巍峨之城。
護城河對岸,一個瓦刀臉麵容嚴峻的中年男人,獨自擺弄著被冰雹砸壞的一輛攻城車,而三男一女,都有明顯混血臉廓的異鄉人,在另一個城門外的空地上,忙碌地修建箭塔和投石車。
唐小龍收起真身,變回小小身軀,落在尉遲有間腳邊,樂嗬嗬地說:“老頭兒,我這個消防隊員,給你下了場及時雨,你怎麼感謝我。”
“感謝你什麼啊,你把我的岩漿之心和藏布冰魂,全吸到肚子裏去吃了。唉,我怎麼沒想到去友邦上個被龍吞吃的意外險啊。”尉遲有間長籲短歎,心疼異常。
“岩漿之心,藏布冰魂。我說這水喝著怎麼又冰又熱,是不是唐糖吹噓的哈根達斯冰淇淋火鍋就是這種味道?”唐小龍貪婪地舔舔嘴,尉遲有間忙躲得遠了一點:“沒有了,真沒有了,你要再吃冰淇淋火鍋,別打我的主意。”
“那不是葉知秋嗎?另外幾個人難道就是傳說中的西墨?修城的是公輸一班,另外四個就是他的兄弟們吧。這兩夥,不三夥人在你地頭幹什麼,模擬軍事演習啊?”我拽住尉遲有間問。
“他們已經打過一仗了,弄了院子裏都是火。”杜雷雷說,“都是賀師兄和蘇師姐不好,領著這些家夥進來。師父和我回來,一看氣壞了,可他們帶來的人實在太多,什麼和尚道士,魔鬼殺手,還有趙家三少六少,師父膽小怕事,手都氣抖了,也不敢趕他們出去。”
“小雷,我這不是膽小,是靜觀其變。”尉遲有間為自己辯解。
“尉遲大師,你看來要肅清門戶了。”我用手指向遠遠躲雨,都在觀察天色,看看是不是又冷不丁砸下一麻袋一麻袋冰雹的賀舞絕,“他們在比賽什麼?是不是贏的人,就可以掘地三尺,把息壤給挖出來。老頭兒,你好端端的,把息壤做成了個能煉製上善之水的瓦罐,也不知道去外灘花旗銀行租個保險櫃好好保管,埋在地下,你的寶貝徒弟怎麼會看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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