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北冥霄語塞，看那意思，似乎已經清醒一些了。
納蘭韻安靜的坐在他的身邊，錦緞衣裙上染的全是酒汙。
“你回去吧。”北冥霄終於徹底敵過酒勁兒，清醒過來，痛苦的揉著額心。
——他不該醺酒的。
醉酒隻會誤事。而此時……若怡那頭，容不得他誤事。
“尊上……別難受了。”納蘭韻試探著去拉北冥霄揉著額心的手。
北冥霄不動聲色的躲開，依舊擰著眉：“剛剛，嚇到你了吧。”
納蘭韻連忙擦了擦眼淚：“沒有……我隻是心疼尊上……”
“心疼？”北冥霄微微一愣。
納蘭韻點頭：“我……我從來不知道，原來……尊上受了那麼多的委屈。”
北冥霄微微一愣，隨後搶扯出一絲笑：“我哪會受委屈……誰敢給我委屈受？怡兒還沒心疼，你心疼什麼？”
納蘭韻的心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地擰著，疼得喘不過氣來。
“你回去吧。”北冥霄站起身，卻因為受不住酒力有幾分眩暈。他及時撐住旁邊的桌子，擰眉別過臉：“明日又是一場惡戰，你若是累壞了，那些傷的重的將士便隻能等死了。”
納蘭韻卻裝作沒有聽到：“尊上，頭疼嗎？”
北冥霄的身子晃了晃，卻沒有搭腔。
他喝酒喝的狠了，自然會有幾分頭疼。
“尊上，我扶您進去休息。”納蘭韻主動扶著北冥霄的手：“我去給您弄些醒酒的湯藥來，很快就不會頭疼了。”
北冥霄站在原地，沒有隨納蘭韻的心意：“我無礙，你回去吧。”略一頓，似是刻意提點著納蘭韻什麼：“怡兒一直把你當姐姐看，等我把她接回來了，她見你累壞了，會怪我的。”
納蘭韻扶著北冥霄的手猛地一僵，隨後剛剛斂去淚水的眼再度蒙上水色，聲音也帶了幾分哽咽：“尊上……您一定要這般絕情麼？”
北冥霄不言。
“尊上，我的心意，您難道不懂？”許是因為北冥霄之前的那番話，納蘭韻此刻隻覺著北冥霄和若怡在一起，實在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若是她能得到如此良人，她是絕不會讓北冥霄感到絲毫的為難的！
“我希望，你不要辜負了怡兒對你的一翻情誼。”北冥霄有意避重就輕：“怡兒已經失去了蘇扶搖，我不希望她在知道你有什麼不規矩的心思。”
“可是你們在一起根本就不幸福！”
北冥霄的目光微微一滯，隨後回頭，眼底帶了幾分冷酷：“你又不是我們，你怎麼知道我們不幸福？”
那樣的目光，讓納蘭韻的心微微一顫，身子也有幾分發僵。
她就要退縮了，她就要被嚇退了，可是，腦海裏卻忽的回想起北冥霄剛才失魂落魄的模樣。
——不！她不能任憑他這般受罪！
“你又不是我……怎麼知道我不懂你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