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時遲那時快，便是若怡話音落地的那一瞬，陰影中一道青光飛射而出。
——夜含香。
蘇扶搖幾乎是下意識的推開了若怡，自己生生受下了那一道光刃。
——卻毫發未損。
那光刃似乎本就沒想傷人，在觸碰到蘇扶搖衣袖的一瞬就已經徹底消散。
而夜含香已經單手杖召喚了一隻冥鳳。
在冥鳳尖嘯而出的那一瞬，若怡繃緊了袖中殺弦，生生受下一擊，翻手便是數十顆鐵蓮子破空而出。
冥鳳慘叫一聲，跌落在地。
便是那一瞬，蘇扶搖一記手刀砍在了若怡的後頸上。
若怡怎麼也想不到，已經放棄傷她的機會的蘇扶搖竟然會在這個時候再度出手！
所以，她眼前一黑，軟了下去，被蘇扶搖從後一把抱住。
“剛才為什麼不動手！”夜含香緊緊地握著單手杖，瞥了眼若怡，卻見她還有呼吸：“你不是說要殺了她麼？”
蘇扶搖抱著若怡的手微微一僵，隨後避開夜含香的目光：“她不能死……她是北冥霄唯一的軟肋，如果她死了，還有什麼能牽製北冥霄？”
夜含香隻是狠狠地瞪著蘇扶搖。
原因很簡單，她能讀心，所以她怎麼可能看不出蘇扶搖的真實想法？
可蘇扶搖說的卻也的確是實話。
想要除掉北冥霄，就必須保證若怡還活著。
否則……她實在想不出有什麼能讓那個冷情的家夥在意。
“等北冥霄死了，你會殺掉她麼？”夜含香咄咄逼人。
蘇扶搖依舊不敢看她的眼睛：“我當然。”
夜含香冷笑了一聲。
——當然不會是麼？
蘇扶搖便是能騙過天下人，也騙不過她夜含香。
夜含香忽的有幾分討厭身上的讀心之術。
畢竟，有些時候，謊言比真相更容易讓人心安。
“走吧。”蘇扶搖的語氣有幾分生硬。
若不是因為如今還要靠熾夜仙居來除掉北冥霄，他是絕對不會給一個敢對若怡動手的女人好臉色的。
如果沒有那些東西約束著，按著他的性格……或許，他會直接把夜含香弄死吧？
“我應該感謝北冥霄。”夜含香盯著蘇扶搖，眼眶有幾分發紅：“是不是，如果沒有他，就衝著我剛才那一下，你就會把我殺死？”
蘇扶搖有幾分煩躁的皺了皺眉，下意識的想說“你不要亂想”，卻又發覺自己實在沒有資格這麼說。
——因為夜含香讀到的，都是他心裏確確實實在想的。
所以在夜含香麵前他隻能盡量放空心思，什麼都不想。
感覺到蘇扶搖的抵觸，夜含香緊緊地握緊了雙拳。
她忽然發覺自己看不清了。
她究竟該怎麼麵對蘇扶搖、怎麼麵對若怡、怎麼麵對已經死去的哥哥……她不知道。
兩人一前一後離開徐氏仙居。
因為那裏是北冥霄的秘密囚牢，故而除了墨鳶和紫鴆，再也找不出第三個守衛。
偏生墨鳶和紫鴆還被若怡安頓好了，如今全都昏迷不醒。
從徐氏仙居到昆侖古域再到熾夜仙居，至始至終，蘇扶搖都緊緊地抱著若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