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意。”韓素素低聲打斷。
白月寒的麵上便有幾分發僵,似是一時半會反應不過來。
“但是……他們必須盡快離開。”韓素素擰眉:“這裏是月羽畫莊,不是北冥極寒宮,也不是青丘。”
白月寒微微一愣。
但他知道,這已經是韓素素能做出的最大讓步。
“好夫人。”他忽的站起來,一把樓了韓素素,用力在她臉上親了一下。
韓素素推開白月寒,一臉嫌棄:“我這關過去了,莊裏其他前輩那頭怎麼應付,便是你自己的事兒了。”
白月寒連忙點頭,利索的收拾了一桌狼藉。
韓素素看著那瓶瓶罐罐,不由得輕輕的歎了口氣。
——窩藏天庭罪犯可是死罪,弄不好,可是要滿門抄斬的……
若不是心疼白月寒的身子,她絕不會作此讓步。
這般想著,韓素素狠狠地剜了那些尚未收好的酒壇子一眼。
“好了好了夫人,快休息吧。”白月寒利索的收拾了東西,推著韓素素往床上走:“今兒可算是不用睡地板了,有佳人在懷就是不一樣。”
韓素素擰眉,輕輕的瞪了白月寒一眼:“一身酒味兒!”
白月寒嘻嘻一笑,之前的煩惱鬱悶一掃而光,刻意粘著韓素素:“夫人不嫌棄就是了。”
韓素素便嗔怒著瞪了白月寒一眼。
扯上紗帳。
相擁而眠。
——卻:
“白月寒!”韓素素怒。
白月寒睡眼朦朧,甚是慵懶:“怎麼啦夫人?”
韓素素一腳把他踹下去:“你這個騙子!”
白月寒從地上爬起來,摸了摸鼻子。
“你……你竟然往衣服上撒酒!”
白月寒一臉無辜:“不小心灑上的。”隨後醉意朦朧的往床上蹭:“人呐……這一醉,就……就看不清東西……拿不穩——”
“滾下去!”韓素素又是一腳。
白月寒的嘴角微微一抽:“夫人!”
“我說你這一身酒味兒怎麼一脫衣服就沒了,原來全是灑在衣服上的!”韓素素利索的披上衣服,一把掀開紗帳,拖遝著鞋子快步走到桌邊。
白月寒連忙去攔,卻被韓素素一把推開。
韓素素彎腰,拿了一攤子烈酒。
——烈,真烈,非常烈!
——什麼燒刀子,其實就是水!
人家渾水好歹還是用救兌的,他白月寒倒好,兌都懶得兌,直接就是水!
白月寒扶額,各種無奈。
“好啊……”韓素素咬牙切齒,轉過身來,用食指戳著白月寒的額頭:“你行啊你!騙我!騙我!你出息了是嗎?”
白月寒繼續發揮他那三寸不爛之舌的優勢:“冤枉啊夫人,我比竇娥都冤啊,我跟你說裏頭裝的是酒了嗎?我沒有啊!”
韓素素恨不得將白月寒一巴掌扇飛——他用燒刀子的酒壇子裝水!還像模像樣的事先弄了一身的酒氣!還給水蓋了泥封!
——夠、可、以!
“從今天起,十年,不許你喝酒!一滴都不許!”韓素素杏目圓睜:“你不是厲害嗎?你不是喝水就能醉嗎?我看你再騙我!滾出去,睡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