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若怡起來,親自往書房尋了一圈,卻未見北冥霄的影兒。
“人呢?”
房裏隻有墨鳶在安安靜靜的收拾書桌,除了問她,若怡別無選擇。
墨鳶迅速的抬眸瞥了若怡一眼便重新低眸,做著自己的事情。
若怡無奈,隻得稍稍提高了聲音:“你們尊上呢?”
墨鳶聾了一般,依舊不言。
若怡輕輕擰眉,轉身出了門。
墨鳶對她的態度向來不好,她已經習慣了。
隻得繼續自己找。
才走了幾步,卻聽身後有腳步聲。
若怡頓了步子,轉身。
墨鳶。
“尊上被你折騰的夠慘了,你能不能別再任性了?”墨鳶追上來,穩了氣息,以一種近乎於指責的目光望著若怡。
若怡安靜的望著她,不言。
“你這是什麼意思?”若怡的態度,讓墨鳶感到難堪。
若怡微笑,得體的笑,溫柔的找不出一絲棱角:“我的意思就是,我和霄之間的事兒,用不著外人插手。”
墨鳶的呼吸明顯一窒,氣得幾乎失控,卻還是壓下了怒意,緊握雙拳道:“他替你渡劫,傷了身子!”
“對啊。”若怡依舊微笑,唇角帶著從容與高傲:“他心甘情願的,我又沒有逼他。更何況,這事兒,與你有關係麼?”
墨鳶緊握的拳微微顫抖。
“在後庭。”卻聽冰冷的聲音自旁飄來。
如此惜字如金,除了寒鸞,再不會有別人。
“在後庭。”見若怡沒動,寒鸞加重語氣又重複了一遍。
若怡一笑:“那,謝了。”
寒鸞沒理。
寒鸞對誰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態度,若怡也習慣了。
墨鳶瞪了寒鸞一眼,轉身進了書房。
若怡欲走。
太過於靈敏的耳朵卻準確的捕捉到了書房內那對本是孿生的仙侍的對話。
——“你不該告訴她的!她把尊上害成那樣!”
——“管自己。”
——“鸞兒……”
——“管自己。”
——“你……”
若怡苦笑著搖搖頭,再不停留。
其實……她也不願他為他受傷的。
北冥霄果然在後庭。
他就坐在後庭那張顯得過於悠閑的搖椅上,腳邊那不時低頭啄食地上穀粒的是一隻家雞般大小的幼鳥。
那幼鳥周身羽毛皆是金色,後麵拖著的長長的尾羽則如彩虹般色彩絢麗,隨著它的動作,那尾羽便不時的掃在什麼地方,隨之發出清脆的聲音,宛若七弦琴。
——似是琴鳥。
“起來了?”見若怡進來,北冥霄平靜的起了身。
若怡的目光依舊落在琴鳥身上,連北冥霄的話都沒聽到。
北冥霄心裏便有了底:看這意思,她的怡兒還是很喜歡這小家夥的。
夜終離之死他做的的確過激,如此情形之下,什麼都不做便奢望得到若怡的原諒,實在可笑。
所以,他才特意拖了多方關係將這小家夥從上古神墓中盜了出來。
“喜歡麼?”北冥霄溫柔的拉了若怡的手。
若怡這才注意到他,卻也隻是匆匆的瞥了一眼,便蹲下身子伸出手指小心翼翼的戳琴鳥的尾羽。
——果如琴音般清脆。
琴鳥扭頭盯了若怡一眼,舒展了一下翅膀,又悶頭吃穀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