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卻不知,可恨之人,常常是可憐之人入了迷途。
花菱陌最終還是點了頭,隻因為她深知“識時務者為俊傑”。
後來,若怡手上的傷,是她自己撲了藥,隨後咬著綁帶,一個手綁上去的。
夜終離有意替她做,卻總被她隨便找個什麼事兒叉開。
眼見她手上的血一滴滴往地上砸著,她卻強忍著不願由夜終離替她收拾,他便隻得隨便尋了個理由離開。
他知道,她是不願欠他太多,所以寧願讓自己委屈一點。
她是注定要欠他的,這一點,她心裏清楚,他也清楚。
花菱陌有喜的消息很快傳遍了整個天界,以至於失蹤的君箬紫和靈月祭祀蘇扶搖的回歸青丘未能引起絲毫的波瀾。
夜終離以花菱陌有孕在身不宜操勞為由免了她在長老會的所有權力,眾人麵上都對她恭恭敬敬,卻一個個的都精明的知道:至此,熾夜仙居的二夫人,便是徹底失勢了。
此消彼長,若怡的勢力很快便蓋過花菱陌。
隨即,架空了整個長老會。
待二長老和三張老終於意識到若怡的野心,若怡在熾夜仙居的勢力,已然到了難以撼動的地位。
於是,在一個清冷的秋夜,在若怡的授意下,一隊侍從打扮的年輕男女步入熾夜仙居天牢。
如果你與若怡私交甚好,便會一眼認出,那為首的機靈男子正是月羽畫莊的少莊主,而那甚為心細的走在最後的女子則是青丘那位生來便會馭獸之術的小花狐。
關押五長老的水牢向來重兵把守。
故而一身甲胄(zhou,4)的頭領攔下了這隊私自進入的年輕男女。
“這兒有家主大人的腰牌。”白月寒神色淡然,從容的遞上夜終離的腰牌。
這的確是夜終離的腰牌,是若怡趁著秋宴,將夜終離灌醉,才從他身上拿下的腰牌。
頭領接過腰牌,認真檢查。
白月寒頗有耐心的等著,君箬紫則站在隊伍最末,小心的注意著四周的動靜。
“進去,快點出來。”這便是頭領給的回複。
白月寒便帶人進去。
君箬紫最後一個進入,順手布了一個頗為隱秘的符印,以防有人尾隨卻不被發覺。
進入天牢已然關卡(qia)重重,想進入關押五長老的水牢更是難比登天。
但白月寒最終還是混進去了。
憑的,自然是他那黑的能說成白的、白的能說成黑的的三寸不爛之舌。
終於騙過了最後一班巡守,白月寒得以進入水牢內部。
便是此時,床上,本該清醒的若怡驟然驚醒。
她環視四周——
夜終離呢?
心裏,莫名的咯噔一下。
她灌他的時候,分明沒喝幾口。
驟然起身,若怡欲推房門,卻發現房門已被人從外頭施加了符印。
——夜終離把她鎖在房裏了。
那,此時此刻,他又在哪呢?
若怡揉著太陽穴,隻覺得腦子裏亂作一團。
而此時,遙遠的水牢裏,背對著看守的五長老,已經被換成了另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