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你為什麼這麼對我！”蘇扶搖頹然鬆開琴弦。
那琴弦，握在他的手裏，卻刺入了他愛的人的心房！
萬俟晗歆跌倒在地，慘笑：“你不要怪我……我接近你，本就是要利用你的……怪就怪，你太笨，你竟然以為我是認真的……”其實，我就是認真的啊。可是，總有些事，不是認真便可以的。
金墨瑾的喉結動了動，眼眶通紅。
“別那麼看著我……”萬俟晗歆的唇角淌著血：“其實，你也沒愛我啊……”
“你胡說！”
“我沒有……”萬俟晗歆平靜的望著他，眼底是釋然的解脫：“你愛的是我的眼睛……是我和金若怡幾乎一模一樣的眼睛……你愛的根本不是我，你隻是……隻是……”
“我沒有！”蘇扶搖怒吼著：“我愛的是你！我愛的是你！是你背叛了我，是你欺騙了我的感情！”
“那又如何呢……就算是、就算是不承認……那又如何……”萬俟晗歆的聲音忽的一狠，回望若怡：“金若怡，你，看到了麼……看到了麼！”
若怡的心口緊的厲害，幾乎站不直身子，完全是靠北冥霄摟著才能堪堪立住。
“你知道，我，為什麼要讓他這麼傷心麼……你知道為什麼麼……”你知道我為何寧願用自己死，也要傷他的心麼？
若怡的身子微微一顫。
“因為我恨你。”朱唇輕啟，蝕骨寒心。
北冥霄皺眉，樓了若怡便要下殺手。
卻被若怡止住。
“北冥霄……你知道我為何恨她麼？”
於是輪到北冥霄的身子微微一僵。
“因為你。”萬俟晗歆咬著牙：“如果沒有你，我，或許根本沒有恨她的機會。”
北冥霄的目光一沉。
“你還記不記得，三年前，大長老那個老家夥逼供金若怡的時候，曾找了一個紅狐冒充傾骨？”
若怡的瞳孔慘然放大。
那時，大長老誣賴她蓄意謀害金若璃，將她抓捕入獄。
幾番折磨，她都不肯招供。
於是，大長老便想到了一個損招——當著若怡的麵，拷打傾骨，並借傾骨之口說服若怡。
誰知傾骨卻是個硬骨頭，說死也不肯配合。
於是大長老便找了一位紅狐少女冒充傾骨。
而那冒充傾骨的紅狐，則於冒充傾骨騙若怡招供的當夜被殺，屍首放在大長老房間中的貴妃榻上，直至第二日早才因早些轉醒的大夫人的一聲驚叫而被發現。
那紅狐被發覺時隻有脖子以上是好的，皮膚自後背被豎直劃開了一道，蝴蝶展翅般將整個背部的皮膚扒開，慘不忍睹，若怡如今想起都覺著心底發寒。
“你殺了那個紅狐——而且是虐殺！”萬俟晗歆咳著血。
北冥霄的身子已然徹底僵住。
金墨瑾無聲離去。
“那紅狐被你折磨致死後，你，難道都不曾問過她的名字？”
若怡的身子一顫，北冥霄緊緊地摟住她。
“她叫萬俟晗韶（shao，2），她是我姐姐！”萬俟晗歆忽的仰天狂笑：“她是我姐姐！她是最疼我的姐姐！”她淚流滿麵，淚與血混在一處：“她是我姐姐……你明白麼？你們明白麼！她不過是冒充了一個人，她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