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破尷尬的,是貿然闖入的君箬紫。
外頭守著的侍女匆匆進來,滿臉歉意的對若怡道:“怡殿下,我攔了……”
若怡連忙推開北冥霄,笑著望向君箬紫:“怎麼了?”
君箬紫喘了好一會兒,才緩過勁兒來:“姐姐……扶搖哥哥他、扶搖哥哥他和錦瑟打起來了!”
若怡一驚:“什麼?!”
君箬紫喘息著重複了一遍:“扶搖哥哥,他和錦瑟打起來了!動靜很大,你快去瞧瞧!”
若怡一把拽了扔在一邊的裘皮披肩,一抬步,卻疼得險些軟在地上。
北冥霄及時將她扶住。
若怡抬眸,狠狠地瞪他。
北冥霄抿了抿唇,沒說話。
“姐姐,你怎麼了?”君箬紫忙上前扶住若怡,目光瞥到若怡頸上星星點點的痕跡,不由得有幾分驚訝:“你身上怎麼都是紅點點?”
北冥霄的耳根便紅的不能再紅了。
若怡胡亂圍上披肩,有幾分窘迫的急匆匆道:“扶搖在哪和錦瑟打起來的?”那錦瑟……怎麼看都不是尋常人。
君箬紫倒也沒多想:“在萬俟晗歆宮裏,好像是因為錦瑟他——”忽的說不下去了。
隨即想到什麼,一臉驚訝的望向北冥霄:“姐夫,昨天晚上,你們不會也——”
“也?”若怡盯準了某一個字。
“今早,大家看見錦瑟和萬俟晗歆是睡在一起的。”君箬紫說的可謂是要多艱難有多艱難。
若怡登時紅了臉。
如此說來,還真是“也”。
隨即覺著心下一疼。
——扶搖那般重情的人,自己的人被別人染指,定然怒不可遏。
便快步向外趕去。
北冥霄緊隨其後。
走在路上,尚未到萬俟晗歆的住處,若怡心下有幾分發悶。
——往日在北冥極寒宮的時候,她也常常賴在床上不肯起來。北冥霄根本就舍不得將她叫醒,有幾次穆淩雲調侃此事,他甚至還說“若怡正長身子,難免嗜睡。”為她開脫,今日,怎麼就舍得把她叫起來了?
更何況前一宿他還折騰她折騰的那麼晚……
隱隱的想起了當日在北冥極寒宮養傷,北冥霄曾經在看過一封信後喃喃自語:“若怡,我也有私欲啊……不要怪我。不要怪我……”
所以……
若怡的步子忽的一頓,回眸望向北冥霄。
——難道他早就知道錦瑟會與蘇扶搖打起來?
北冥霄被若怡那刀一般的眼神狠狠地剜了一下,不由得心下一緊。
——她都知道了?這麼快?
若怡便淺淺的皺了皺眉,快步向萬俟晗歆的住處趕去。
其實很疼。
疼得她都不想讓腳沾地。
但她此刻卻隻能忍著。
萬俟晗歆的住處,早已一片狼藉。
蘇扶搖和錦瑟大打出手,兩張古琴,兩位禦音高手,兩場搏命的氣勢!
一個是《九天魔音》,另一個……卻是《天音樂正》!
在察覺錦瑟所奏樂曲是《天音樂正》的一瞬間,若怡不由得僵住了身子。
《天音樂正》……《天音樂正》……竟然是《天音樂正》!
錦瑟……你果然不是什麼塗山狐族!
便見圍繞在蘇扶搖身側的氣旋和圍繞著錦瑟的氣旋驟然互換了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