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交鋒,屬於若怡與柳如煙。
這是一場沒有任何懸念的交鋒。
至少,在錦瑟看來,是沒有任何懸念的。
但是若怡不這麼認為。
她一直都明白,這場鬥法,她誌在必得。
早在交手之前,她就找到了擊敗柳如煙的辦法。
柳如煙之所以可以衛冕首席大弟子之位多年,很大程度上是因為盤絲弦宮的諸位弟子都找不到擊敗她的方法。
可是找不到方法不代表沒有方法。
而若怡,恰好知道這個方法。
且剛好能用這個方法。
但是對手是柳如煙,她不能下手太狠。柳如煙這等高手,她便是讓她敗了,也不能讓她敗得太慘。
但卻要讓她敗得心服口服。
高手過招,勝負往往在一念之間。如果她隻贏一場,柳如煙很有可能不服。
當然,青丘的諸位也有可能不服。
所以--
“最後一局了。”動手之前,若怡這般微笑著望著柳如煙。
柳如煙望著她,眼底有所遲疑。
她看人的眼神小心翼翼,似是分不清若怡究竟是敵是友。
事實上,柳如煙也的確分不清。
因為對於若怡的評論,盤絲弦宮實在有太多的類型。褒貶不一,難以定奪。
“一局定勝負,難免有些僥幸的意思。”若怡含笑,目光溫和,不見絲毫的鋒芒:“不如五局三勝?”
柳如煙微微一愣。
五局三勝,這倒是頭一次。
“反正已經是最後一場了,有沒有別人眼巴巴的等著。”
柳如煙便從若怡溫和的語氣中隱隱約約的察覺了什麼。
那是一種不好的預感。
--五局。
這位青丘的掌權人,是怕輸得不夠慘麼?
亦或者……她有必勝的把握?
柳如煙心下便有幾分遲疑。
她聽過若怡彈琴,從那無意間流淌而出的靈力來看,同為仙狐的若怡,修為並不在她之上。便是有《天音樂正》和《九天魔音》在手,她也未必是自己的對手。
可她卻如此從容,似乎早已有了把握。
柳如煙回過神來,驚覺台下已然是呼聲一片。
聽那意思,下頭那些正看著的都願意多看幾場關乎於盤絲弦宮首席大弟子與青丘掌權人的較量。
她便有幾分為難的應了。
若怡拿了琴,柳如煙也是。
兩人都等著對方先彈。
良久,都不曾觸動琴弦。
下頭圍觀的弟子便有幾分不耐煩。
而柳如煙,手上已然滲出了一層細細的汗。
沒有仙狐之身的他們又怎會明白,她與她之間的較量,其實已經開始了。
因為柳如煙能清晰的感覺得到若怡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帶了些許清冷意味的甘澈的靈力。
若怡亦是如此。
忽的,幾乎是同時,兩人都奏響了那整整二十一根的箏。
兩張箏的第二根染了色的弦下的白弦,同時響了一個空靈的單音。
是《雪山春曉》。
分明是兩張箏,彈的分明是同一首曲子,卻是兩樣風範。
已然是禦音之術的較量。
一切如常。
表麵看來,這隻是兩位琴姬之間的表演。
實際上,卻是兩位巔峰高手之間的對決。
但柳如煙很快就發現了問題。
--若怡的實力,似乎比她所熟知的強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