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黨的文獻和黨史研究——讀《萬裏文選》(3 / 3)

《萬裏文選》中收入的一九八〇年七月萬裏同誌作為中央書記處書記發表的第一篇關於農業問題的講話,在總結過去三十年農業上的經驗教訓時,特別講到過去“把商品生產說成是資本主義”的教訓,講到“我們中國沒有經過商品經濟階段,缺乏現代化經濟的管理經驗和科學知識”,指出:“在過渡階段,商品經濟得不到發展,就必然影響工農業生產的發展。”一九八一年十月在準備第一個“一號文件”的全國農村工作會議上,萬裏同誌作報告,提出“我們的目標是要發展商品經濟”,現行體製特別是流通體製存在許多問題,“影響著商品經濟的發展,不改革不行”。一九八二年十一月在同《人民日報》負責人和新華社記者的談話中,更進一步指出:“當前的中心問題是,在共產黨的領導下如何發展商品經濟。”並說:“有些人在批商品經濟,實踐證明不要商品經濟不行”,“商品經濟是社會經濟不可逾越的階段”。中國農村要實現兩個轉化:“一是從傳統農業向現代化農業轉化;二是從自給自足的自然經濟向商品經濟轉化。”從這些引述中可以看出,農村改革指導思想的發展,為一九八四年十二屆三中全會確定社會主義商品經濟理論為全麵經濟體製改革的指導理論,準備了一個方麵的基礎。

至於社會主義市場經濟,從《萬裏文選》中我們讀到,在一九八五年一月的一次談話中,萬裏同誌就說:“黨的十二屆三中全會決定大力發展有計劃的商品經濟,搞活城市企業。如果城市企業按照市場經濟搞,它的優勢就發揮出來了。那麼,農村的優勢在哪裏呢?也要搞市場經濟。”在萬裏同誌那裏,商品經濟和市場經濟顯然是被當作同義語或者當作同一事物的兩個側麵來理解的。在一九八六年底的一次談話中,萬裏同誌概括地指出:“現在是兩個市場,兩種價格,很多問題就出在這裏。所以要繼續改革。雙軌製是過渡辦法,最終要過渡到市場經濟的軌道上來。”一九九二年鄧小平同誌南方談話以後,六月江澤民同誌在中共中央黨校發表講話,表示讚同把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確定為我們經濟體製改革目標的主張,七月萬裏同誌在全國人大常委會上講話,說:“摒棄高度集中的計劃經濟模式,發展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是我們國家經濟體製改革的主要趨勢。不走這條路,我們的經濟就發展不起來。”“如何用法律手段保障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發展,這是全國人大及其常委會和地方人大及其常委會的重要任務。”在黨的十四大確定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這一目標以後,萬裏同誌立即在人大常委會黨組會上提出修改憲法的問題。一九九三年修改過的憲法,明確規定:“國家實行社會主義市場經濟”。

一九九四年七月萬裏同誌同中國農村外向型經濟研究會負責同誌的談話,以《論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為題收入《萬裏文選》中。這篇談話深刻論述了黨的十四大和國家憲法確認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這件事的重大意義,回顧了從包產到戶開始的實際上是市場取向的改革進程,分析了在指導思想上對市場經濟怎樣從最初的沒有意識,到後來的思路逐步變得明晰,評論了這中間經曆的曲折和反複。他認為,這個過程是不斷解放思想、衝破阻力的過程,“堅持‘三有利’原則”、“警惕右,但主要是防止‘左’”、“自覺地吸取發達資本主義國家有益的經驗”這三條,對於解放思想、衝破阻力特別重要。可以說,這是對我們黨在社會主義市場經濟問題上的認識過程的一個總結。

經濟體製改革和政治體製改革,相互促進,相互製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和社會主義民主政治,是這兩大改革的主題。一九八六年小平同誌多次提出政治體製改革必須同經濟體製改革相適應。這年七月,萬裏同誌作了題為《決策民主化和科學化是政治體製改革的一個重要課題》的講話。這篇著名講話,提出了“采用民主和科學的方法,把決策變成集思廣益的、有科學依據的、有製度保證的過程,從而實現決策的民主化、科學化和製度化”這樣一個重要課題,認為“改變舊的不適應現代化要求的決策方法,是我國政治體製改革的重要環節”。萬裏同誌說:“所謂決策科學化,首先就要民主化。沒有民主化,不能廣開思路,廣開言路,就談不上尊重知識,尊重人才,尊重人民的創造智慧,尊重實踐,就沒有科學化。反過來說,所謂決策民主化,必須有科學的含義,有科學的程序和方法。否則隻是形式的民主,而不是真正的民主。”他還指出,促進決策民主化和科學化是領導者的重要責任,領導者不能再停留在憑個人經驗和意誌辦事的傳統方法和水平上,要遵守決策的民主規則,尊重決策的科學程序,為決策研究提供良好的政治環境和必要的物質條件。

大家知道,政治體製改革是一個非常重要而又非常複雜的問題,包括許多內容和許多方麵。由萬裏同誌這篇講話而引起廣泛議論和注意的“決策的民主化和科學化”,在黨的十三大報告和十四大報告中,都被確認為政治體製改革必須著重加以解決的一個重要課題。

《萬裏文選》中反映的萬裏同誌的重要貢獻和重要見解還很多。比如,他在城市建設方麵的貢獻和見解,他在環境保護方麵的貢獻和見解,他在教育工作方麵的貢獻和見解,他在人民代表大會工作方麵的貢獻和見解,等等,都是有分量的,我們都應該好好學習。我認為,在鐵道整頓、農村改革、確定市場經濟目標和提出決策民主化科學化方麵,萬裏同誌的政治勇氣、政治業績和理論勇氣、理論創造,尤其值得我們好好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