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初聯合國還未成型時,新羅和澳薩也曾經有過矛盾。但隨著聯合國的成立以及南與北的暗中爭鬥,新羅和澳薩的關係一直處於蜜月期。
在聯合國初期以賽博為首的南方與以新羅為首的北方摩擦不斷,一切的開始無非就是南方看不起北方粗蠻,北方看不起南方柔弱。雙方從口角到爭鬥,從經濟上的糾紛到領土問題。除了保持中立的莫罕德以外,來自南方的賽博和霓寺裏,漢和一直隱隱壓北方的澳薩,新羅一成。終於後來,南北冷戰爆發了。
最初是因為一次口角中賽博士兵在大街上失手打死了一名來自新羅的商人。新羅群情激奮,數萬人在赤宮前的廣場上遊行請戰,賽博民眾自然也不甘示弱。雙方開始對滯留在自己境內的對方人員下手。當然,那些請戰的民眾們根本不知道戰爭意味著什麼,與被死者沒什麼關係。他們的心中沒有悲傷,隻有莫名奇妙的,被挑釁的憤怒。
暴亂,暗殺,經濟製裁,美人計,間諜,盜取機密。賽博的管控局與新羅的撿察處交手不斷。無數年輕的生命癱倒在沒有硝煙的戰場上。
但這一切都隨著後來澳薩的覆滅而結束。
失去了澳薩,新羅沒有能力獨自對抗整個南方。這自然宣告了南方的絕對勝利。新羅也隻得認命般的安分下來。檢察處收回了“手腳”,聯合國看起來似乎風平浪靜。垂頭喪氣的請戰者們沉默了幾天,又開始繼續自己那無聊的生活。
然而南北的戰爭結束了,東西的戰爭又開始了。
新羅在與賽博的暗戰中損失不小,再加上後來的怪物圍城讓其元氣大傷。賽博也同樣付出了代價,畢竟新羅加上澳薩可以二敵三那麼久不落下風,已經證明了自身的強大。
但並不是所有人都止住了發展的步伐,比如漢和。
漢和在成立最初是整個聯合國人數最多,卻也是最窮苦的城鎮。她除了巨大的人口以外,似乎一無是處。
澳薩曾經有四十萬人口,新羅有六十萬,賽博有一百萬,而漢和有將近三百五十萬人口。
當這個巨大的車輪開始轉動,帶來的能量必定是令人恐懼的。
短短五十年,漢和用近乎於神跡的發展速度,超過了霓寺裏和莫罕德,實力直逼賽博。似乎要超越賽博也隻是時間問題而已。
隨著南北戰爭的結束,漢和和賽博的對立也在不經意間產生。賽博做慣了最強者,自然不會允許其他人取代自己。
在新羅城郊,有一處名為吉斯坦的小鎮。那裏是新羅和舊澳薩的相接處,也是現在整個聯合國的最北端。
在聯合國失去澳薩後,新羅代替她肩負起了抵抗蠻族和蟲子的任務。
吉斯坦同樣是新羅第一軍校的所在地。這裏是新羅最高等的軍事學府,在這裏誕生過無數英雄和軍事家。其中的佼佼者甚至有機會進入檢察處任職。
而就在距離第一軍校三個街區的地方,一間民營醫院是這夜間為數不多的風景。
她在深夜中仍然閃爍著亮光,這個規模極大的醫院最早是由一位退休將軍建立的,專供軍人使用。在二十年前對民眾開放。
就在其中最不起眼的一扇窗戶前,一個男人正與他麵前的空酒杯聊天。
喝酒是一件十分有趣的事,誠然大部分人喝酒與酒這個東西本身沒有太大關係。酒精意味著失控,而有酒精的地方就有女人。當女人和失控碰撞在一起,這想必是巨大多數男人最希望看到的場景。
同樣有一小部分人,他們對於與誰或者在哪喝酒並無興趣,他們鍾愛的隻是酒精本身帶來的渾濁感,或許是酒精下肚是劃過喉嚨的撕裂感,甚至是第二天頭痛欲裂的眩暈感。
當那些風塵仆仆的流浪漢,在街邊躺椅上敞開著胸膛,大口大口吞咽威士忌,酒精混合著唾液從嘴角流下,他們的眼神也在此刻無比清澈。周圍人群的指指點點對於他們來說形同虛設,這一刻他們是自由的,是任何食物和香煙都給予不了的自由。如此說來,他們才該是真正的愛酒之人。
現在這個男人將五官隱藏在尚未完全消散的煙霧中,在他左手邊半截香煙無力的掙紮著。
他對麵空無一人,所以他隻能和空酒杯聊天。
混合著尼古丁的灰幕在他口中逐漸成型,它們一點一點的從唇齒間爬出,就像酒鬼爬出水溝。
“你一定不敢相信,他們甚至給那些蟲子們起了名字。”
而空酒杯沒有回應,它甚至不願意稍微點一點頭。
“現在連怪物都需要人權了,親愛的。”
空酒杯仍然沉默不語,似乎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事能打擾它展示那一絲殘留的橙黃色酒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