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劍刺下,沒有猶豫,似做貫了此類事情。
女子依舊木然,不怕死?不然,存在於世上的一切,人,芻狗,甚至於一草一木,都懂得生命之不易與珍貴,所以他們都會把握每一刻,哪怕是將要閉眼的那一秒。女子珍惜生命嗎?是的,但在女子的眼中,還存在著比生命更彌足珍貴的東西-清白,粉骨碎身渾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對於飽讀古聖賢思想集的閨中淑女,這或許便是她們做人的準則之一。
劍至眼前一尺,女子巋然不動,劍再前一尺,便是命,催命,宿命。
劍離女子越近,男子便越釋然,罪惡感便越淡,臉上也漸漸浮動出了笑,笑得殘忍,笑得令人惡心。
劍隻距一指,半指,一毫,一切來得那麼快,但給人的卻是一種很慢的感覺,很慢很慢,慢得隻剩下了心跳。
“嗯”,就在長劍將要刺破女子的咽喉,讓之命隕之時,男子卻突然眉頭緊皺,劍止不前,輕哼道,繼而眉頭舒展開來,放目四顧五息,然後收起長劍,轉身朝右注視,開口道“何人敢攔我辦事”。
在男子的說話聲中,身前不遠處的兩竹間,依依稀稀出現了一道身影,太遠,所以看不太真切,分不清男女,隻朦朧的看到一襲白衣。繼而漸近,漸近,片刻,遠處的身影才入得人的視野,是人太慢?還是心的節奏太慢?分不清。抬眼望去,不得暗歎太巧,竟是方才行走於古道上的白衣男子,他在離男子五米處停住了腳步,並不言語。
男子上下打量對方片刻,看出對方同為修道之人,且頗為不凡,方才開口道:“道兄有何指教”?
白衣男子不動,依舊不語。
骨子裏的傲氣被挑釁,男子有些惱了,語帶怒氣道:“我與道兄素無來往,也無仇恨,不知道兄是何意思,阻我辦事”。
白衣男子似若未聞,不曾開口。
男子此時已是怒火中燒,大怒道:“道兄如若再如此不將人放入眼中,就休怪在下不客氣了。”
白衣男子如木頭般,依舊未言。
男子胸中的怒氣再難平息,從來未被人如此忽視過,今日卻如此受氣,冷哼一聲,手中的劍化作流光,飛了出去。
“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去死吧”,言畢,右手母,無名,小指曲入掌內,食,中二指直指白衣男子,長劍朝白衣男子呼嘯而出,欲將白衣男子斬於劍下。
危險撲麵而來,白衣男子依舊一動不動,嚇傻了?還是……?來不及思考。長劍已至白衣男子額前,看來白衣男子隻是個想英雄救美,卻又實力不濟,虛有其表之徒罷了,原想在美人麵前表現一番,卻搭上了自己的性命,哀哉,悲哉。
“嗯”,就在男子以為對麵的白衣男子將就此消失,準備轉身之際,讓其心悸的一幕發生了,白衣男子依舊站在那兒,未曾受傷,他的長劍卻已刺穿白衣男子身後的一竹,釘在了上麵,躲過了?不可能,自己未曾見其動身,他又是如何躲過這一劍的。他的思想停滯了,但他好歹是見過大世麵的人,隻是片刻便清醒過來,右手前伸,長劍飛回手中。
“鬼斬”,男子一劍斬出,長劍帶起攝人劍氣洶湧而去,直擊白衣男子,白衣男子破天荒地動了,鬼魅般的移身,劍氣未傷到白衣男子,卻帶倒了一片綠竹。白衣男子揮手,原本倒地的綠竹騰起,朝男子飛來,男子不慌不忙,騰空一劍,劍氣如霜,將飛來的綠竹逢中劈開,掉落回地上,男子雙腳踏地,舉劍直指。“鬼術-幻劍”,男子喝道,手中的長劍開始變得縹緲虛幻,變為二,變為四,變為八,少幻多,令人眼花繚亂,劍氣帶著濃厚的真元,帶起的勢令人不寒而栗。白衣男子皺眉,似感到迎麵而來的威脅,但又不是因此而懼,因為他的眼中並無恐懼與慌亂。
“能逼我用出鬼術,你足以自傲了,斬”,男子一字喝下,密密麻麻的長劍擊出,看來男子是想將白衣男子一擊格殺了。
白衣男子波瀾未驚,灑脫地揮揮手,由長劍幻出來的幻劍立即消失,隻剩下那把真劍,指尖輕點,長劍頓在了空中,男子驚恐,沒有人知道鬼術的厲害之處,但他卻是深深地知道鬼術的可怕,雖然自己沒有父親那般深厚的真元,但鬼術的強悍,他很清楚,鬼術乃是世間幾大無上道訣之一,。所以他才會心驚恐懼。高手,對方一定是高手,至少強過自己,但他並未太過懼怕,因為他還有殺器絕技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