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龍岩離去,風少月也不想再多做停留,轉過身剛走了兩步忽而又似想起了什麼,回過頭看著瀾歌,又看了看葉傾舞,竟是一聲嗤笑。
那笑容帶著幾分輕諷,同樣也帶著幾分不屑,雖然不知道這個叫風少月的究竟是什麼人,但葉傾舞卻是打心眼裏不喜歡,邁著步子走到瀾歌身旁,冷眼看著風少月,那目光放佛是在告訴他,她很不很不喜歡他。
風少月倒也識趣,微微看了那個一直保持安靜的男子一眼,又才飛身離去。
等風少月離開之後葉傾舞才開口問:“師父,那個人誰啊?看上去那麼的令人討厭。”
瀾歌笑笑沒有作答,轉過身將目光移向身後的男子,眸中一片冰冷,“現在,你可以現出你的真身了?”
這句話,瀾歌忍了很久。
地上的男子聞言,側目盯著瀾歌不禁一聲輕笑。“仙尊你此話又是何意?”
“既然都已經見麵了,又何必再隱藏?對於你……我自認感覺不會錯。”瀾歌淡淡道。
男子抬手捋了捋低垂耳下的白發,鳳目流轉間已不再是方才的歉疚蒼涼,嘴角掛著的淡淡笑意充滿了挑釁。他優雅站起身與瀾歌相對而立,薄唇輕啟饒有意趣的問:“我倒是很好奇仙尊會覺得我是誰。”
“嗬……”瀾歌微微側身背負雙手淡然道:“玄月穀我們見過麵,不是麼?”
男子目光一寒,頗為驚訝的道,“仙尊就如此肯定我會是玄月穀出現的那個人?”
瀾歌淡然不答,眉目間的淡定從容更顯出他的自信。方才之所以會來此,就是追蹤這男子的氣息而來。在玄月穀與這男子雖然隻有片刻相見,但那感覺不會錯。
男子對瀾歌這般自信的態度顯得沒興趣了,輕輕一笑滿是不屑,“既然你早已經認是我,為何不告訴那兩個天界的人。如此才好與你一同將我抓獲啊,說不定這樣你就可以將功折罪,重返天界繼續做你的仙尊。”
男子確實不明白,既然瀾歌已經知道自己的身份,為何要讓那兩個人離開,而不是告訴他們乘機將自己抓住。
“現在還不是時候。”
“哦?”男子淡笑道:“那仙尊覺得,何時才是時候?”
“待你明白之時,自然會知道是什麼時候,千夜。”最後兩個字,瀾歌幾乎是帶著恨意咬出來的。在天界白老已經將千夜的事告訴了他,當日在玄月穀的人正是魔界千夜
瀾歌所喚千夜的男子,確實就是千夜,也便是星昴。星昴化作公子蘇的模樣來迷惑素月,一半是想從素月那裏弄清楚她究竟是如何認識公子蘇的,另一半則是想要知道如何使用還生花,如今這兩個目的都達成了,但素月卻死了。
“瀾歌仙尊好眼力,我化成這樣竟然也能被你一眼就認出。”星昴依舊不冷不淡的說道,骨子裏的冷傲因為身份被揭穿而再次顯現。“那麼仙尊接下來打算怎麼做?完成玄月穀未完的那場戰?還是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然後各自散了?”
星昴表麵看似平靜,但內心卻非常急切,公子蘇的身體容不得耽誤,若是再不回去為公子蘇服下還生花,那麼公子蘇絕對是成不了多長時間的。
一旁葉傾舞聽了好半晌才弄明白這個人就是那日在玄月穀的墨袍男子,她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墨袍男子竟然會生的這副摸樣,一股子書生氣,一股子文弱氣。
可對葉傾舞而言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她覺得九音好像就在附近,那種感覺太近太近,放佛就在身邊自己卻沒有看見。
迎上星昴那冷冽的目光,瀾歌心中一笑,他明白眼前這個人想要做什麼。
今早為公子蘇把脈時瀾歌就已經在猜測這些人身份,之所以一直沒有打草驚蛇,便是想要看看這背後的主謀究竟是誰,他雖然有料想過是魔界或大荒一些妖族異類的人,但完全沒有想到這個人竟然會是魔界千夜,那個被白老說成是魔界唯一繼承者的千夜。
不過,今次的目的瀾歌隻是想要確定而已,並未打算與千夜做正麵交集。他隻是來勸誡素月回天界,卻沒想到最後竟然眼睜睜看著那個女子在自己麵前魂飛魄散。
“現在我不想和你作任何爭鬥,也不想知道你為何會與素月在一起,我隻是想知道你和素月究竟是什麼關係,為何她會為你而死?”瀾歌斂眉問道,此刻他的確沒這個打算和星昴進行正麵衝突。
星昴冷笑,“你們天界的仙子重情重義,為一個魔界的人而死有何奇怪?還是說你們仙人自認尊貴,覺得凡人族類不配得到仙人的眷顧?”
瀾歌付之淺笑,“我隻是覺得如你這般無情魔類,根本不值得素月仙子為你如此真心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