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與仙不能有真情?”星昴輕笑道:“果然啊,難怪當年仙尊你會對梨落穀的人如此無情,原來在你心裏,仙人的身份是如此高不可攀哪。不過像仙尊你這般自詡尊貴的人,對世間之情看的這般淡薄,你又怎麼會明白人與人之間的情意?”
“你明白?”瀾歌側目淡淡的看著星昴,“你明白何為情?何為真心?如果一味的將對方帶上絕路是真心,那麼千夜你……根本就不明白究竟怎樣才是情。”
瀾歌總覺得眼前這個人說話的語氣和有個人極為相似,那神態,眉目間的冷傲不屑,就連給人的氣息都一樣。可這張已經被星昴變幻成別人模樣的臉,不管瀾歌如何去猜測都無法與星昴聯想到一塊兒。
星昴冷笑,瀾歌對情的看法見解他絲毫沒有興趣,側過身看了葉傾舞一眼,“既然仙尊覺得一個人獨享尊崇榮耀也是情,那我無話可說,畢竟……仙尊就是這樣的人啊。”
“你……”
“人太喜歡為自己找借口,往往到最後會找不到退路。因為這世間不是每一個人都像仙尊你一樣,害了他人還可以如此心安理得。”星昴單手負於身後繼續道:“若是你再不出手,我可就要走了。”
說罷,星昴已經邁著步子往另一方走去,步履從容淡定,就這麼大大方方的一步步走了。一旁葉傾舞看著都著急了,拉著瀾歌衣袖追問道:“師父,你就這樣放他離開了嗎?他可是玄月穀的敵人啊,你放他走了以後他再去攻打玄月穀怎麼辦?”
月色下,那道人影越走越遠。直到看不清他的身影時,瀾歌才淡淡的收回目光,耳邊聽著葉傾舞的話,心裏卻想著他自己的事。
“師父,你真的就這樣放他離開嗎?”葉傾舞再次大聲問道,她著實不明白為何師父要放走那個人,並且隨著那個人遠去的,還有那熟悉的感覺,也漸漸遠去了。
瀾歌斂了斂心思,低眉看了葉傾舞一眼,迎上她那不解的目光,也隻是清淺一笑,“我不是放他走,而是根本攔不住他。”
葉傾舞卻不信了,“以師父的修為,還會攔不住他嗎?”
瀾歌道:“千夜是神魔之子,他的實力遠超你我所想象的,即便風少月龍岩在此,也未必能攔得住他。”
千夜的實力瀾歌心知肚明,但這不是真正的理由。若那個從欽原族搶奪還生花的人是千夜,那麼千夜會出現在這裏,他要救的人應該就是公子蘇了。
瀾歌並不希望公子蘇死,更不希望這個琴築會遭受牽連,尤其是那淚閣。
從踏入淚閣的那一刻,他就覺得那個地方自己曾經真的來過,並且對那裏有很深的情意,但就是記不起究竟是怎樣的過去。這兩日一直縈繞在他心頭的也是這件事,千頭萬緒理不清,又不想葉傾舞為自己擔心,所以一直忍在心裏沒有告訴任何人。
心中輕歎,瀾歌不禁在心中問著自己究竟是怎麼了,為何會對這樣一個毫不相識的人如此記掛?還有這裏的一切為何會如此熟悉。
他不知道答案,卻想要得到答案。
隻是到如今沒有人能給他答案。
趁著皎月,葉傾舞將瀾歌的神色一覽無遺,她心裏好奇卻獨獨不敢開口問。雖說瀾歌對她很是疼愛,但師父也有自己的防線,他不願意說的,任何人包括葉傾舞都不敢去問。
知道瀾歌不會對自己講這件事,葉傾舞隻好將心中的困惑暫時放下,眨巴著眼睛想了想,這才嘟嘴道:“師父,如今素月的事也算了解了,那師父打算接下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