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角,這一切盡收虎眸中。
“老大,那兩個是什麼人啊?怎麼輕姑娘就這麼跟他們走了?”
“我看啊,大惡女淫//性又犯,這會兒看著兩漂亮小童,就忍不住……”邦地一記重拳,打斷了胖匪的不純潔思想。
“花冠,花海,你們回去立即把弱雞男換個客棧安頓好。”華憲之說完就追上了輕輕的身影。
“老大,我叫華海,不是那個花海啊!為什麼您也跟著那惡女……”胖匪很不甘。
瘦匪一把拉著胖匪急急往回跑,“得了唄,小海。花就花兒吧!你沒瞧見剛才那小童的眼神怪得很!咱們還是快些辦好老大的事,不然我怕……”
兩小匪嘰嘰咕咕急著離開了,而在他們身後的牆頭陰影裏,鬼溪老頭一雙精爍的眼將前後一切收盡,勾唇一笑,也離開了。心說,花小子們算是開竅了,不妄廢他花那麼多心思啊!接下來,就看丫頭什麼時候醒神兒了。
而輕輕跟著兩童子進了雁悠君暫時下榻的驛館,卻未見到人,下人一報才道是還在城主府前施物送米,要她先休息等等。不疑有他,便歇下用了阿肅端來的小點心。而一直跟著她的阿金,在廳中無人時,突然變得很浮躁,咬著她的褲角一直往外拖。
輕輕心中一緊,阿金很通人性,而且似乎真有異能般,一但周遭有對她不利的因素就會特別浮躁。她隨著阿金走到了門邊,就見走廓那頭,剛才送吃食的人停在了阿肅麵前,似乎說了什麼。雖然聽不見,但看他們交換的眼神表情,就知道其中必有問題。
他們在謀劃什麼?難道他們不是雁悠君的人,想對她使什麼計麼?她還要不要等雁悠君回來弄個明白?萬一錯怪了他們……
正猶豫著,阿笑和阿肅碰了頭,一齊走了過來。輕輕立即退回廳內,轉眸一想,即順勢爬在了桌子上。
進來的兩人,明顯似鬆了口氣,便聽阿肅道,“她吃掉兩塊。看來,要昏至少2天了。”
原來這糕點真的有問題,阿金的感覺沒有錯,幸好她身子毒多,又在穀裏吃了很多好仙果,這點蒙汗藥還蒙不到她。不過,他們這麼做到底是為什麼?
“嗯!這方就等九公子那邊的消息了。”阿笑道,“少君他什麼時候回來?”
“許是還要一會兒。”
輕輕心中一頓,九公子是何人?雁悠君是知道的嗎?難道……不好,奕哥哥……
這方一想薑霖奕可能出事,輕輕一蹦而起,抽出隨身匕首殺向兩童,兩童完全未料到輕輕根本沒有被迷昏,一個被點中穴道動彈不得,另一個驚歎她竟然已有武功,由於輕敵,被輕輕打得節節敗退,呼喝館中屬下。
輕輕大怒,奪到一把大刀,奮力往外衝殺。她淩厲的攻勢,碰上欲逮她而不敢真對她下殺手的人,迅速占了上風,很快衝到了大門口卻碰上了剛趕回來的索於磐。
“輕輕,你快住手。這都是誤會!”雁悠君上前一把就拿住了她的招,壓住動彈不得了,不愧是黎元子的弟子,其武功亦與宣於謹在伯仲之間。
“誤會?誤會你把蒙漢藥當點心給我吃嗎!”
索於磐麵色明顯一僵,“輕輕,你聽我說,其實……”
“雁悠君,妄廢我如此信任你,你想把奕哥哥怎麼樣?”
索於磐剛要開口,旁邊便插//進一個悠慢的聲音,“這就是七哥的女人麼?嘖嘖嘖,長得……也不怎麼樣嘛!”
輕輕順聲看去,一個錦衣華服的少年,搖著羽扇,緩緩踱來,那眉目五官與薑霖奕極為神似,隻是同樣的一雙狹邪眸子,傾露出的光彩卻大不相同,其傲慢嬌縱得仿佛腳踏著天下人,優雅氣度中藏著陰狠,唇角的笑,讓人覺得極度厭惡。
一旁趕來的兩童子喚其為九公子,原來就是此人。記得薑霖奕在楚淮王諸子中確實排名七,那麼這九公子定是薑霖奕的九弟了。
當前情勢,已不言而喻。
“阿金,噴——”
輕輕大叫一聲,早已經準備好的阿金朝著索於磐就是一大口,嚇得他不得不鬆開她的手,趁著時機,她奪過大刀衝殺出去。
但九公子帶來的人不少,很快她便覺氣力不足,被圈圍起來,眼看就要被活捉時,突然一聲暗響,麵前的一排護衛倒下,一條猛壯的身影飛進包圍圈,提起她就往外衝。
“花仙子?!”
那雙擔憂的虎眸僅僅瞥了她一眼,雖然蒙著麵,她也認出來了。
“少廢話,快走。”
他將她丟上早備好的馬兒,又撒下一層黑彪,阻斷追兵,迅速消失在街尾。
待一甩掉追兵,輕輕急得滿眼刺紅,“花仙子,奕哥哥,奕哥哥他在客棧,索於磐和……九公子他們……”
他轉頭即按住她的身子進懷,避開一群奔走過的城中護衛,低聲道,“別急,人我已經安排花海和花冠轉走了。現在看這情況,我們必須馬上離開這個城,否則……”
一聽薑霖奕沒事,輕輕喉頭一抖,抬起頭,激動地看著華憲之,“謝謝你,花仙子。要不是我大意,也不會這樣,我以為索於磐和奕哥哥是師兄弟,應該不會如此,怎麼會料到他突然會與九公子合謀……我……我真……”
那雙通紅的眼,令他心頭一震,拉起她的手就往外跑去,一邊安慰,“現在先別管這些了。逃出去再說。”
她又連說了幾聲對不起,他卻咬了咬牙,沒再開口。手中的小手,是他這麼久以來,一次握到,而剛才那個專注的眼神,亦是這麼久以來,一次全部包攬了自己的模樣。
她或許並未注意這些,不,她的眼裏總是隻有那個男人。但此刻於他來說,卻是多年來打從心底最震撼的一天。
為什麼會是她?那個大惡女……和眼前這個脆弱的小女人,是同一個人嗎?為什麼有時候他覺得那根本是兩個人呢?可是……不管是誰,他似乎都逃不過,勝不了,被她耍得團團轉又無可奈何,最終,隻有選擇臣服於她。
那夜,他最終的選擇,“既然她就是那末伽女,以十二祖巫之名,我花憲之會誓死追隨她、保護她。”
一生一世,無怨無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