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子曰凡天下疲癃殘疾惸獨鰥寡皆兄弟顛連而無告者也君子之為政宜要主張這等人先王養民之政導其妻子使之養其老而恤其幼不幸而有鰥寡孤獨之人無父母妻子之養尤宜憐恤
朱子曰夫民衣食不足則不暇治禮義而飽暖無教則又近於禽獸故既富而教以孝弟則人知愛親敬長而代其勞
朱子知南康軍榜示其民略曰天性人心不易之理在昔既有今豈無之患在師帥不良不加敦勸是致頹靡日陷偷薄今請管下士民鄉鄰父老歲時集會並加教戒間或因事反複丁寧使後生赤子鹹知修其孝弟忠信之行入以事其父兄出以事其長上敦厚親族和睦鄉鄰有無相通患難相恤庶幾風俗之美不愧古人問鄉學如何曰皆是農隙而學曰孰與教之曰鄉大夫有德行而致其事者教之
朱子曰上不知禮則無以教民下不知學則易與為亂禮之施於朝廷者州縣無以與知為也而盡頒之則傅者苦其多習者患其博而莫能窮也莫若取自州民縣官所應用者參以近製別加纂次鋟版模印而頒行之州縣各為三通皆櫝藏之守視司察體如詔書而民庶所用則又使州縣自鋟之版正歲則模而揭之市井村落使知之則可以永久矣
朱子曰縣事大要三刑獄詞訟財賦也
朱子曰號令既明刑罰亦不可弛苟不嚴刑罰則所謂號令者徒掛牆壁耳與其不道以梗吾治曷若懲其一以戒其百與其覆實檢察於其終曷若嚴其始而使之毋犯
朱子曰凡有訟獄必先論其尊卑上下長幼親疏之分而後聽其曲直之辭今人獄事隻管理會要從厚不知不問是非善惡隻務從厚豈不長奸惠惡大凡事付之無心因其所犯考其情實輕重厚薄付之當然可也不問其是非曲直而待之如一則是善者常不得伸而惡者反幸而免以此為平是乃所以大不平也
朱子曰為守令第一便是民事為重其次便是軍政今人都不理會天下國家之大務莫大於恤民而恤民之實在省賦省賦之實在治軍
朱子曰屯田實邊最為寬民力之大者但恐疆理不定因循就簡則誕欺者易以為奸而稽核者難於得實此卻雖就今日邊郡官田略以古法畫為丘井溝洫之製亦不必盡如周禮古製但以孟子所言為準畫為一法使試行之邊郡之地已有民田在其閑者以內地見耕官田易之使彼此無疆場之爭軍民無雜爭之擾此則非惟利於一時又可漸為複古之緒
朱子曰先王之世使民三年耕者必有一年之蓄故積之三十年則有十年之蓄而不病於凶饑此可謂萬世之良法矣其次則漢之所謂常平者其法亦未嚐不善也自古救荒隻有兩說一是感召和氣以致豐者其次隻有儲蓄之計若待他饑餓時理會更有何策救荒之政蠲除賑貸固當汲汲於其始而撫存休養尤在謹之於其終
朱子曰財者人之所同好也而我欲專其利則民有不得其所者矣大抵有國有家所以生起禍亂皆是從這裏來大學篇末言菑害並至無如之何者蓋怨已結於民心則非一朝一夕之可解矣聖賢深探其實而極言之欲人有以審於未然而不為無及於事之悔也自古國家傾覆之由何嚐不起於盜賊盜賊竊發之端何嚐不生於饑餓赤眉黃巾葛榮黃巢之徒其已事可見也
朱子曰人為萬物之靈王者之所天也周禮獻民數於王王拜受之況其下者敢不敬乎
朱子曰監司者守令之綱朝廷者監司之本為大吏便須求賢才去贓吏除暴斂均力役
朱子曰古之君子居大臣之任者其於天下之事知之不惑任之有餘則汲汲乎其時而勇為之知有所未明力有所不足則谘訪講求以進其知拔援汲引以求其助上不敢愚其君以為不足與言仁義下不敢鄙其民以為不足以興教化中不敢薄其士大夫以為不足共成事功於天下之事有可否則斷以至公而勿牽於內顧偏聽之私於天下之議有從違則開以誠心而勿誤以陽開陰闔之計則庶乎德業盛大表裏光明中弗遠邇心說誠服谘詢訪問取之於無事之時而參互校量用之於有事之日
朱子曰有誌天下者求士必於無事之時宰相以得士為功下士為難而士之所守乃以不自失為貴朝廷設官求賢故在上者不當以請托而薦人士人當有禮義廉恥故在下者不當自炫鬻以求薦人才衰少風俗頹壞之時士有一善即當扶接導誘以就其器業
或曰未當其任欲先得天下之賢者宜奈何朱子曰權力所及則察之舉之禮際所及則親之厚之皆不及則稱之譽之又不及則鄉之慕之如是而猶以為未足也又於其類而求之不以小惡掩大善不以眾短棄一長其如此而已李文公之書曰有人告曰某所有女國色也天下之人必將極其力而求之無所愛也有人告曰某所有人國士也天下之人則不能一往而先焉此豈非好德不如好色者乎嗚呼欲任天下之重者誠反此而求之則亦無患乎士之不至矣
朱子曰集眾思者易為力專己智者難為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