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子曰親親仁民愛物三者是為仁之事古人必由親親推之然後及於仁民又推其餘然後及於愛物皆由近以及遠自易以及難仁人之恩自內及外不仁之禍由疏逮親
朱子曰心之全德莫非天理而亦不能不壞於人欲故為仁者必有以勝私欲而複於禮則事皆天理而本心之德複全於我矣
朱子曰禮即理也但謂之理則疑若未有形跡之可言製而為禮則有品節文章之可見矣凡禮有本有文其所施於家者則名分之守愛敬之實其本也冠婚喪祭儀章度數者其文也其本者則有家日用之常體固不可以一日而不修其文又皆所以紀綱人道之終始雖其行之有時施之有所然非講之素明習之素熟則其臨事之際亦無以合宜而應節是不可以一日而不講且習焉者也
朱子曰人之生無不本乎祖者故報本反始之心凡有血氣者之所不能無也古之聖王因其所不能無者製為典禮所以致其精誠篤其恩愛有義有數本末詳焉人之氣傳於子孫如木之氣傳於實此實之傳不泯則其生木雖枯毀無餘而氣之在此者猶自若也
朱子曰君子將營宮室先立祠堂於正寢之東為四龕以奉先世神主旁親無後者以其班祔置祭日具祭器主人晨謁於大門之內出入必告至正朔望則參俗節則獻以時食有事則告籩豆簠簋之器乃古人所用故當時祭享皆用之今則燕器代祭器常饌代俎肉楮錢代幣帛是亦以平生所用是謂從宜也
朱子曰祭祀須用宗子法非嫡長子不敢祭其父若與嫡長同居則死而後其子孫為立祠於私室古人宗子越在他國則不得祭而庶子居者代之今人主祭者遊宦四方或貴仕於朝又非古人越在他國之比則以其田祿修其薦享尤不可闕不得以其身去國而使支子代之也宗子所在奉二主以從之於事為宜但支子所得自主之祭則當留以奉祀不得隨宗子而徙也兄弟異居廟初不異隻令兄祭而弟與執事或以物助之為宜向見說前輩有如此而相去遠者則兄家設主弟不立主隻於祭時旋設位以紙榜標記逐位祭畢焚之如此似亦得禮之變又曰禮文品物亦當少損或但一獻無祝可也凡祭主於愛敬之誠而已貧則稱家之有無疾則量筋骨而行之財力可及者則當如儀祭祀之禮亦隻得依本子做誠敬之外別未有著力處也問而今士庶亦有始基之祖莫亦隻祭得四代但四代以上則可不祭否曰若是始基之祖想隻存得墓祭李堯卿問墓祭之禮於親盡之墓合祭否曰墓祭無明文雖親盡而祭恐亦無害又問自高祖至禰忌日之衣服飲食當如何曰主祭者易以黲素之服可也
朱子嚐書戒子塾曰吾不孝為先公棄捐不及供養事先妣四十年然愚無識知所以承顏順色甚有乖戾今思之常以為終天之痛無以自贖惟有歲時享祀致其謹潔猶是可著力處汝輩及新婦等切宜謹戒凡祭肉臠割之餘及皮毛之屬皆當存之勿令殘毀褻慢以重吾不孝
陳安卿問貧者舉事有費財浩瀚者不能不計度繁約而為之裁處此與正誼不謀利意相妨否朱子曰當為而力不及者權宜處乃是義也力可為而計費吝惜則是謀利而非義矣
或問士人欲行婚禮而彼家不從如何朱子曰這也隻得婉轉使人去與他商量但古禮也省徑人何苦不行
朱子曰喪禮須從儀禮為正
朱子曰古者葬地擇日皆決於卜筮今人不曉古法且從俗擇之可也喪具稱家之有無貧而厚葬不循禮也
朱子曰喪禮自葬以前皆謂之奠其禮甚簡蓋哀不能文而於新死者未忍遽以鬼神之禮事之也自虞以後方謂之祭故禮家又謂奠為喪祭而虞為吉祭蓋漸趨於吉也
朱子曰反哭升堂反諸其所作也主婦入於室反諸其所養也須知得這意思則所謂踐其位行其禮等事行之自安方見得繼誌述事之事
朱子曰卒哭之禮近世以百日為期蓋自開元失之今從周製葬後三虞而後卒哭得之矣卒哭之後便除幾席則孝子之心豈能自安乎大戴禮諸侯遷廟篇雲君及從者皆元服則是三年大祥之後既除喪而後遷矣其詞但告遷而不言祔是既祔之後主複於寢而至此方遷於廟矣遷主禮經所說不一竊意當以大祥前一日祭當遷之主告而遷之然後次日撤幾筵奉新主入廟似亦稍合人情
朱子曰按喪禮凡喪父在父為主則父存子無主喪之禮又父沒兄弟同居各主其喪注雲各為妻子之喪為主則是凡妻之喪夫自為主以子為喪主未安古人居喪皆與平日絕異故宗廟之祭雖廢而幽明之間兩無憾焉今人居喪平日之所為皆不廢而獨廢此一事恐亦有未安卒哭葬後用墨衰常祀於家廟可也問子為母大祥及禫夫已無服其祭當如何曰今禮幾筵必三年而除則小祥大祥之祭皆夫主之但小祥之後夫即釋服大祥之祭夫亦恐須素服以祭但改其祝詞不必言為子而祭也問妻喪逾期主祭曰此未有考但馬氏大小祥祭已除服者皆與祭則主祭者須已除服亦何害於與祭乎但不可純用吉服須如吊喪及忌日之服也竇文卿問子之所生母死題主當何稱祭於何所祔於何所曰若避嫡母止稱亡母而不稱妣以別之伊川雲祭於私室問夫在妻之神主宜書何人奉祀曰旁注施於所尊以下則不必書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