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子曰解經但可略釋文義名物而使學者自求之乃為有益耳尹和靖雲解經而欲新奇何所不至聞之令人悚然汗下經書有不可解處隻得闕若一向去解便有不通而繆處解經不必作文字止合解釋得文義通則理自明意自足某之解經隻是解聖賢語意看其血脈貫通處為之解釋不敢自以己意說道理
朱子曰大抵古書有未安處隨事論著使人知之可矣若遽改之以沒其實則安知其果無未盡之意邪
朱子曰學者輕於著書皆是氣識淺薄所謂聖雖學作兮所貴者資便嬛皎厲兮去道遠而
朱子曰論事當視己之所處與所論之事所告之人而為淺深則無失言失人之患出位曠官之責矣吾學若果未至若果未明既不能自信且不為人所信則寧退而自求耳論事隻當言其理之是非不當計其事之利害
朱子曰伊川先生雲立言當含蓄意思不可使知德者厭無德者惑此言深有味
朱子曰觀人不於其所勉而於其所忽然後可以見其所安之實也
朱子曰艮之六五以中正而言有序而呂氏亦曰誌定者其言重以舒不定者其言輕以疾然而言貌固皆內德之符不惟可以觀人學者雖以自省可也
朱子曰世閑萬事其閑義理精妙無窮皆未易以一言斷其始終須看得玲瓏透脫不相妨礙方是格物之驗
朱子曰道理在天地閑須是直窮到底至纖至悉十分透徹無所不盡則與萬物為一無所窒礙胸中泰然豈有不樂
或問所謂格物致知之學與世之所謂博物洽聞者奚以異朱子曰此以反身窮理為主而必究其本末是非之極至彼以徇外誇多為務而不核其表裏真妄之實然必究其極是以知愈博而心愈明不核其實是以識愈多而心愈窒此正為人為己之所以分不可不察也[以上分四十二節]
此學第十三
朱子曰此學不明天下事決無可為之理
朱子曰道之在天下君臣父子之閑起居食息之際皆有一定之明法不可頃刻而暫廢故聖賢有作立言垂訓以著明之巨細精粗無所不備讀其書者必當講明究索以存諸心行諸身而見諸事業然後可以盡人之職而立乎天地之閑
朱子曰學以知道為本知道則學純而心正見於行事發於言語無往而不得其正焉
朱子曰天生一個人便須管天下事
朱子曰事變無窮機會易失酬酢之閑蓋有未及省察而繆以千裏者是以君子貴明理也理明則異端不能惑流俗不能亂而德可久業可大
朱子曰惟知言則有以明夫道義而於天下之事無所疑養氣則有以配夫道義而於天下之事無所懼此其所以當大任而不動心也
問明德是自己事可以做得到極好處若新民則在人如何得到極好處朱子曰且教自家先用得盡然後漸民以仁摩民以義如孟子所謂勞之來之匡之直之輔之翼之又從而振德之如此變化他自解到極好處
問致中和天地位萬物育此以有位者言如一介之士如何得如此朱子曰若致得一身中和便充塞一身致得一家中和便充塞一家若致得天下中和便充塞天下有此理便有此事有此事便有此理如一日克複如何便得天下歸仁為有此理故也
朱子曰天人初無閑隔而人以私意自為障礙故孔孟教人使之克盡己私即天理不期複自複惟日用之閑所以用力循循有序不淩不躐則至於日至之時廓然貫通天人之際不待認而合矣問天未始不為人而人未始不為天者何也曰隻是言人性本無不善而其日用之閑莫不有當然之則所謂天理也人若每事做得是則便合天理天人本一理若理會得此意則天何嚐大人何嚐小也先天不違謂意之所為默與道契後天奉時謂知理如是奉而行之
朱子曰天下之事有常有變而其所以處事之術有經有權又曰當事之常而守其經雖聖賢不外乎此而眾人亦可能焉至於遭事之變而處之以權則惟大聖大賢為能不失其正而非眾人之所可及也經有不可行處而至於用權此權所以合經也經是已定之權權是未定之經問權便是義否曰權是用那義底問中便是時措之宜否曰以義權之而後得中義似秤權是將這秤去稱量中是物得其平處
朱子曰士居平世處下位視天下之事意皆無難為者及居大位遭事會便覺無下手處信乎義理之難窮而學問之不已也世閑事思之非不爛熟隻恐做時不似說時人心不似我心
朱子曰天下之事利必有害得必有失天下之事有本有末正其本者雖若迂緩而實易為力捄其末者雖若切至而實難為功
朱子曰古今聖愚同此一性則天下固不容有二道但在篤信力行則天下之理雖有至難猶必可至況善乃人之所本有而為之不難乎
問知之明非仁以守之則不可仁以守之非勇以行之亦不可三者不可闕一而知為先朱子曰此說甚善正吾人所當自力也
朱子曰在學者身上論之凡日用常行應事接物之際才有一毫私心便非王道便是伯者之習此不可不省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