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誰在叫我?
我費力地睜開眼,模模糊糊的一片,仿佛眼前隔了一層紗一般。模模糊糊的,眼中出現了一個人影,卻也看不大清。眨了幾次眼,才發覺是個女子。
“皇上,可還好點了?”心中猛地一驚,‘這,這不是朱宜修嗎?她怎麼在這兒?’她微微一笑,“皇上都病了三天了,近日又怎的了?是不是旁的人照顧的不順心?”我心裏雖有了疑問,但麵上卻不顯,問道“宜修多心了,朕隻是一醒來有些迷糊,是什麼時辰了?”朱宜修聽了,拉著我的手,說“宜修就怕皇上有個大礙,皇上還取笑宜修。現在已經辰時一刻了,離先皇駕崩已經過去七天了。皇太後天天派人來看望,登基大典的日子就快到了,皇上可要養好自己的身子啊!”‘七天了啊,這幾天應該是德妃把持朝政吧。朱宜修真是聰明,既避開了皇太後把持朝政的事實,還讓朕對德妃感恩。’我反過來拉住她的手,“宜修這麼說,朕怎麼敢不聽從呢!”不出意料見到朱宜修一臉嬌羞,“皇上又在取笑臣妾了。皇上是一國之君,哪還要來聽從宜修的話!”
‘朱宜修現在也才十五啊,還不是以後那個充滿心機的皇後啊!’歎了一口氣,說“朕也知道,母後不大喜歡你,但是她畢竟是皇太後,現在還把持著朝政,她的命令,可比我的有威力!”朱宜修仿佛沒料到我會對她說這一番話,熱淚盈眶,立刻跪下,說:“臣妾發誓,此生此世永不背叛玄淩,若有半點虛心假意,死後無法輪回,願入地府,萬死不辭!”說完磕了三個響頭。‘想不到朱宜修愛我竟這樣深!恐怕是純元,也做不到這樣!’我起身,把她扶起,“宜修的一片真心,朕又怎麼會不知!快快起來,地上涼。”
她擦了擦淚痕,見我赤腳,便站起身,說“皇上大病初愈,才應該快點回到榻上,可不要又著涼了。”她的眼睛裏倒映出我的影子,我愣了一下,‘純元,若是見我這樣,恐怕是不可能注意到這點的吧!’,回過神,立刻對她說道“小宜有心了!”她聽見了,仿佛變成了一尊雕像,許久才回過神來,真切的笑道“皇上,快回去吧!”我點了一下頭,在宜修的攙扶下,回到榻上,又沉沉的‘睡’去。宜修見我睡了,便輕輕地退了出去。
我聽屋裏沒了動靜,便又睜開眼,看了看這屋裏的陳設,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感覺到不可思議。掐了自己一下,真真實實的痛楚,我肆意地笑了,不在意他人,‘甄嬛,看我這一世怎麼報複你!’
一日後,太後旁邊的孫姑姑來求見,我冷笑道‘這麼快就忍不住氣了嗎?我的母後!’“宣”李長帶著她上前來,“奴婢給皇上請安,皇上萬福金安!”我換上一副假笑,給了個眼色給李長,“孫姑姑來了,可是母後有什麼事找朕?李長,賜座!”李長讓人搬上來一把梨木椅,孫姑姑謝恩後,半坐在椅子上,說“奴婢奉皇太後之命,請皇上去慈寧宮一聚,談論後宮冊封之事。”我抬眼望了她一眼,喝了一口六安茶,“好,朕這就去。”李長尖聲叫道“擺駕慈寧宮!”
慈寧宮內,皇太後臥在軟榻上,問“皇帝打算怎麼冊封月賓和宜修呢?”我微微一笑,“兒臣想把宜修封為夫人,賜號‘明嫻’,把月賓封為淑儀。”太後似乎有些驚訝,但是這驚訝融在了笑中,“如此也好,就按皇兒說的去做吧。”我看著太後的臉色不大好,假裝關切的問道“母後可是身子不爽?要不要請太醫來看看?”皇太後揉了揉太陽穴,“估摸著是這些日子太過勞累了,多休息休息就行了。皇兒不用擔心!”我在心裏冷笑一聲‘嗬,說到底不就是不肯放開朝堂裏的權利嗎!真是把權力死死地抓在手裏,誰也不讓碰!’,但麵上還是不顯,關切的問著“那母後好好保養身子,兒臣先告退了!”“恩。”她閉了眼,連一句話都不肯與我再說。
退出慈寧宮,我坐在步攆上,好好回想以前的事,‘以前是把宜修封為妃,把齊月賓封為貴嬪,現在這樣一變,肯定會改變,讓我想想,有什麼辦法······’揉了揉太陽穴,歎了一口氣‘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