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久違的夢寐(1 / 2)

從再次見到顧小樓以來,雙方始終處於對立陣營。

一個是血族,一個卻是反血同盟,再怎麼看都不像是能走到一條路子上的。即便葉棉與她有些交情,但那一點兒情誼,實在難以撼動顧小樓十幾年以來的誌向。

葉棉看得出來,顧小樓有了那麼一點兒動搖,但想要讓她反水,卻是遠遠不夠的。

而即便顧小樓倒戈,傾倒出她知道的所有訊息,也絕不會是什麼核心的重要信息。

顧小樓原本就是一個執拗的姑娘,懷揣著對血族的仇恨,她怎麼可能願意對血族提供一絲一毫的消息?更何況,她和反血同盟的其他人共事已久,即便知道自己的組織有什麼不妥,但背叛之後最大的可能性,並不是組織的老大鋃鐺入獄,而是自己最親密的友人一一落網。

她投入反血同盟的懷抱,是因為彼此有著相同的仇人;她甘願接受副作用極大的異能實驗,是為了貫徹一直以來的信念;她筆鋒如刀揭破事實,是不想聯邦公民繼續被欺瞞下去。

她是一把鋒利而剛直的刀,縱然前路艱險,也依然無畏。

可這把刀,卻插不進扭曲的刀鞘,也不可能真正的融入到心思詭譎的反血同盟。

無論那個組織建立的初衷是什麼,發展到如今這個地步,已經不可能再澄澈如初了。

而這樣子的顧小樓,也不會得到反血同盟真正的、毫無保留的信任,她自己、她認識的人、她做過的事,都太過純粹,純粹到有些愚蠢的天真。

既沒有什麼實際作用,也沒有什麼舊情可敘,在顧小樓養傷期間,葉棉統共也隻出現過那一次。

之後,葉棉也想過,當時為什麼會扣下顧小樓來。

雖然名義上,說是要探問反血同盟的消息,可整個聯邦,又不隻有顧小樓一個人脫了馬甲。

如果真要究其原因的話,也隻能說,葉棉看不過去吧……

她覺得不值。

天真的覺得流血和犧牲也無所謂、付出了失去痛覺的代價、成為了別人的槍杆而不自知……如果最後,聯邦政府和血族取得了勝利,那麼顧小樓是當頭不讓的罪人,是危害聯邦安危、引起社會動蕩的始作俑者之一,或許千萬年,都洗不去顧小樓的罪名。

而即便反血同盟僥幸實現了他們的野望,顧小樓也不見得有什麼好下場,畢竟這兩者的理念,看似相同,卻相去甚遠。

葉棉不介意顧小樓心懷仇恨,她隻是想讓這姑娘清楚的認識到,自己所托非人。

顧小樓被軟禁在別墅裏,隻留下了一個密黨信賴的血仆,照顧顧小樓的生活,還有一個嘴緊的私人醫生,每天回來檢查她的傷勢。

整間別墅的通訊途徑都被切斷,唯一一個葉棉走前留下的光腦,被禁用了一部分功能。雖然連通了網絡,卻隻能夠閱讀到外界的新聞,而不能發送出一個字。

血仆每天都會傳遞來一些信息。顧小樓的心裏或許是在掙紮,整個人都消沉了許多。每天裏都十分沉默,常常看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沒有咒罵也沒有找茬,對目前的生活沒有發表一絲一毫的意見。

而另一邊,《望京日報》方麵,似乎完全沒有發現顧小樓的失蹤。又或者說,毫不在意。

他們很快換了另一個撰稿人,繼續著對血族的聲討,隻不過論語言的犀利,和目光的銳利,都比顧小樓要差上了一截。而隨著各大報刊百花齊放,紛紛報道血族的消息,《望京日報》對讀者的影響力,也在逐漸的削弱中。

另外,根據內線消息,反血同盟大抵知道是誰掠走了顧小樓——當時的場麵雖然混亂,但還是有人注意到了葉棉的舉動。在得知顧小樓落入葉棉的手上後,反血同盟幹脆利落的放棄了這一顆棋子,完全沒有營救的意圖。甚至有可能,他們覺得顧小樓已經投靠了血族,不再值得信任。

——這就是顧小樓為之抗爭的反血同盟啊……

葉棉收到這樣的消息,隻一笑了之,淡薄得連多看一眼都嫌浪費。

她也沒有太多時間,浪費在這種無關緊要的小事上。

前幾日舉辦的新聞發布會,雖然半途出了事故,但密黨想要傳達的,都已經傳達了出去。而之後那一場轟轟烈烈的空戰,動靜之大,望京市民無不知曉,根本不是能夠輕易掩蓋的事情。

雖然攻擊淩雲大廈的是血族,但在聯邦政府和相關媒體的引導之下,聯邦公民都無比清楚的認識到——血族和血族,也是不同的。

至少,魔黨和密黨是不可化解的死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