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雪拭淚後,抬頭堅毅道:“喬兒就是人證!”
“對,奴婢親眼看到了。”呂喬應聲喊道:“奴婢親眼看見郡主掐住我家小姐脖子,把她踢下水的,而且郡主還打了奴婢兩個耳光,把奴婢也推下了水。喏,奴婢臉上還痛著……”
呂喬仰臉將讓臉頰兩側指印以最明顯的角度呈現出來,有人頓時起身道:“當真有指印?!郡主,想不到你竟然如此歹毒,迄今還不肯放過老臣的女兒!”
蘇琚嵐微微冷笑:“指揮使大人,說被本座推下水的人是你女兒,指證本座殺人滅口的又是你家賤婢,而本座話還未問完,你就立刻認定本座有罪。這……當真讓本座擔憂了,你可是禦前指揮使,一個耳提麵命的朝廷重臣,居然連最起碼的‘求證要避嫌’都不懂?嗬嗬,這等為官之道……”蘇琚嵐便笑而不語了。
這位禦前指揮使頓時麵色紫漲,一時未能反駁。
但還有與他沆瀣一氣地起身反駁:“南宮大人敢如此說,還不是因為郡主前科太多?郡主半年前都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想要出手重傷雪兒,若非七皇子出手相救,恐怕南宮大人早已白發人送黑發人了,如今暗下殺手自然說得通!君上!”這人掀袍跪下,“蘇琚嵐居心歹毒,求君上重懲,剝奪她郡主稱號,為南宮姑娘平反,否則難平眾怒。”
“眾怒?”蘇王忽地出聲冷笑:“你說哪裏來的眾怒?”
這人朝身邊遞了幾個眼神,連同南宮雪的父親在內,有七八人同時屈膝跪下:“求君上做主!”甚至有人試圖慫恿與蘇王對立的贏尊王。
贏尊王的寬袖頓時被人輕輕扯了一下,他眼角餘光睨向身邊寵愛的獨子,眉宇間凝結了陰鬱。
贏駟笑容璀璨。
贏尊王斂容,低聲哼道:“你想招惹誰都可以,但蘇家例外,尤其是這個蘇琚嵐!”
贏駟鼓起右腮,卻還是暗地揪住贏尊王的袖口不放,“父王,我想圖個媳婦都不成?”
贏尊王狹長的眼頓時眯向他,“這種事你也胡鬧?!”見贏駟不依不饒,他眉間的陰鬱越發深沉,卻也沒出聲參與跪在地上那些臣子的討伐。
傲君主危險地眯起眼,目光在蘇王與蘇琚嵐之間打轉。
如今的蘇家已不可能再重歸他陣營了,能借機除去是最好不過,但當前不是時候,蘇王靜觀其變,蘇琚嵐沉而不動,很顯然就是將這群人當小醜看,這不擺明有安全脫身的籌碼?半年前解除婚約,已讓他與蘇家僅有的那點情誼消失殆盡了,倘若此刻沒有十全把握弄垮蘇家,隻會讓日後劍拔弩張,憑蘇王手中的政權絕對危及他的王權!
傲君主看著跪倒在前的八位臣子,都是些昏庸無能的人,當官期間也沒做出任何成就,尋思了會兒,斷然決定舍棄這些蠢臣:“事情還未搞清楚,你們就哭天搶地的成何體統?”
被傲君主一喝,有些人立即懵了。
傲君主看在眼裏,越發鄙夷,果真是扶不上牆的泥巴,棄了更好,他就能提拔更多忠於他的有用人。
傲君主望向南宮雪:“蘇琚嵐說得沒錯,舉證要避嫌,這婢女是你的人,當然心向著你。蘇琚嵐,你繼續說,誰再無故打亂,大刑伺候!”
哭哭啼啼的人頓時不敢出聲,有人試圖想要來個死諫表明自己忠心,開口呼天搶地了幾句,立即被拖去大牢受罰。
一場宮宴,瞬間成了審判。
蘇琚嵐譏諷地望著南宮雪他們,朝傲君主躬身行了一禮,慢條斯理道:“謝謝君上。”抬直身子,她微微冷笑:“剛才南宮小姐哭哭啼啼地說話,本座聽得也不是很清楚,不如本座重新口述一遍,倘若有何不對還請立即指出——
南宮小姐說自己與婢女在岸邊欣賞風景,是本座主動上前刁難她,三言兩語不和,便被妒忌遮蔽心眼,先將南宮雪推下湖想謀殺,後又將婢女呂喬掌摑了,也推下河岸去,殺人滅口。若不是蘇銀及時趕到,她們便會喪命於本座手中,而南宮小姐身上這些傷痕,也是本座想毀她名節使手段的,對吧?”
蘇琚嵐像事不
關己似的,將南宮雪所有不利於她的話,咬字清晰地重述一邊。雖然南宮雪不明白她此舉,但咬牙點頭勢必要毀了蘇琚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