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不少自詡正人君子,自始至終未將目光投向南宮雪,但被這一聲喊,幾乎是反射性地刷刷望去嵐郡主。愛夾答列
南宮雪在水裏泡了會兒,肌膚出奇白,所以襯得肩上那些紅色痕跡越發明顯。南宮雪從眾人眼神明顯他們將這些傷痕誤讀成了什麼,她拚命遮掩身子喊道:“不是你們想的那樣,這是小雪掉進水裏被魚咬的。”
“被魚咬的?!同樣掉進水裏的婢女卻為何平安無事?”有位女子鄙夷道:“真是欲蓋彌彰的貨色!”
蘇琚嵐望去,如此率性出口的少女,就是當初與邵樂對戰的朱千萍。看來當日她罵的做作的人,也該是南宮雪無疑了。
南宮雪雙目圓睜,怒指朱千萍:“你給我閉嘴。你才是賤貨!”話出口頓時亡羊補牢地掩嘴,眾人更是搖頭。
南宮雪轉身望著蘇琚嵐,吼道:“是你在水裏對我做了手腳?一定是你,一定就是你!”她轉向傲楚殤跟錦妃,淚流滿麵:“娘娘,七皇子,救救小雪,倘若就連你們都不相信小雪了,那小雪還不如死了算了……”
她說著,然後扭著身子作勢就要往邵樂那邊的青銅桌撞上去。
不過也隻有呂喬配合地攔住她,又是哭又是勸,然後說什麼“死了豈非讓凶手逍遙法外”“君上聖明又豈會徇私”等話,說著說著,南宮雪擦著眼淚,哭著爬到傲君上麵前道:“君上,求求你為小雪伸冤呀。”
滿場全是她們二人的哭聲,其他人默然。
秦衛霜發現身邊的秦憐兒想起身,她立即伸手按住秦憐兒,冷道:“你想幹什麼?”
秦憐兒用力甩開她的手,嗤聲道:“秦衛霜,我想做什麼還輪不到你這種低賤的奴婢管?”
秦衛霜冷冷瞅著她。
在兩人中間的秦奎急忙道:“憐兒,衛霜是你姐姐,你怎麼可以這樣說話?”
秦憐兒鄙夷地哼了一聲,“不就是過了考核,有什麼了不起?野雞終究是野雞,就像插了幾根鳳毛依舊是野雞,還妄想當鳳凰管東管西?”
秦衛霜的麵部輕輕抽動,很快又恢複平靜。1她冷笑了聲,鬆開手,做了個“請便”的姿勢。既然秦憐兒蠢得無可救藥,那麼死路也是她自找的!
秦憐兒頓時邁著步步生蓮的姿態走出去,邊拭淚邊喊道:“南宮姐姐!”
她走過去伸手扶著南宮雪,又刻意將麵容與姿態以最好的角度,呈現在眾多皇子與年少有為的男子麵前。
她的聲音輕柔而悲傷:“南宮姐姐,憐兒明白你的痛苦。君上——”她轉身朝傲君主跪下,輕聲抽泣道:“南宮姐姐隻是個嬌弱女子,嵐郡主仗勢欺人,甚至歹毒的要殺害南宮姐姐,求君上做主,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不然難以服眾呀。”
蘇琚嵐見秦憐兒出來推波助瀾,隨即望向秦衛霜。
秦衛霜微微頷首,眼中泛起雪亮的寒意。她明了,便回了秦衛霜一個微笑,那意思是:既然連你都不願意再保住秦憐兒,那我就新仇舊恨一塊算了!
“你是什麼人?”燕妃斂容,厲聲道:“好大的膽子,君上正在盤問,也敢出來打岔?”同樣是女人,但能從後宮嬪妃爭到如今坐在禦駕旁的位置,燕妃又豈是常人?
秦憐兒愣了一愣,慌了,卻被南宮雪暗地捏疼手掌,頓時會意過來,俯首哭道:“我、我……娘娘,家父雖然隻是位尚書,憐兒知道自己位卑,可如今見南宮姐姐被郡主欺辱至此,憐兒寧可冒著‘大不敬’的罪名,也要為南宮姐姐討個公道。”
“嗚嗚,”南宮雪恰當哭道:“王爺,憐兒妹妹隻是擔心小雪而已。”她唇瓣緊咬,死攥袖口的十指雪白,又頻頻勸秦憐兒趕緊離開,切勿因為她而受了牽連。
如此深情重義又能同仇敵愾的兩個女子,令蘇琚嵐忍不住鼓掌喝彩:“古人曰:患難見真情。嗬嗬,南宮姑娘與秦姑娘果真是情誼深厚呀……”三聲重而悠長的掌聲,無不諷刺。
南宮雪橫袖掩麵,低著臉龐藏住心中狂喜的念頭。而秦憐兒卻沒她隱藏得好,斜睨蘇琚嵐的眼神滿是得逞之意。
眼尖的蘇王見了,挑眉,頓時提著酒壺開始斟酒,表示不再將這事放入眼中。旁觀看戲者,有人心中亦是明了,例如傲君上、端皇後、錦妃等,還有贏尊王,以及嘴角噙著慵懶笑意的
贏駟。
蘇琚嵐悠悠地轉過身,含笑低首地望著跪地的兩人:“不過,南宮姑娘跟秦姑娘可都說完了?那說完了,就該輪到本座說了。南宮姑娘口口聲聲說是本座推你下水,可有什麼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