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錦幣也看了幾眼,口氣怪異:“這些絲帕可價錢不菲啊!”也就他能將所有物當金錢衡量。
蘇琚嵐從盒子底部抽出一張紙條,故意當他麵納入袖中,讓他好奇地瞪圓眼。
馮義走後,公孫錦幣頓時像打不死的蟑螂在她身邊轉,很想看紙條上的內容,可蘇琚嵐悠閑坐著,這副模樣讓他咬了牙,又切了齒。
良久,蘇琚嵐說道:“既然來了就現身吧,看在顏弘皙的份上,我不會對你動手。”
話音剛落——“如果不是你,公子會趕我離開嗎?”帶著慍怒的聲音闖入他們耳際,公孫錦幣將桌上糕點盤抄入懷中,識相地撿了距她最遠的位置坐下。
東籬闖了進來。
蘇琚嵐看著她眉目半怒半哀,微微一笑,“這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
“胡說!”東籬雙手一晃,十把寒冷冰刃夾在指縫間,瞄準蘇琚嵐,“我對公子忠心耿耿,又沒有做錯什麼事,若不是你迷惑公子,公子怎麼會趕我走?”
“你沒做錯事?那好——”蘇琚嵐冷冷笑道,轉向觀戲的公孫錦幣,“你覺得她這副模樣像什麼?”
公孫錦幣看著滿臉怒紅的東籬,再看著平靜的蘇琚嵐,非常誠實道:“像活生生給拋棄的怨婦,上門找狐狸精麻煩來了。”
東籬怒吼道:“你閉嘴!我哪裏像怨婦了!”
公孫錦幣隻覺得有股熱氣朝自己衝來,險些窒息,急忙抱著糕點盤跳到蘇琚嵐身後。眼見東籬大肆毀滅他剛才所坐的椅子,這顆小心髒,就很哀怨地砰砰跳動,他隻不過是說了實話而已。
東籬的飛鏢朝蘇琚嵐拋來,瞄準她的臉,這攻勢狠得很,蘇琚嵐冷道:“東籬,你若對我出手就再也沒有後路可退!”可飛鏢跟人咄咄逼近,下一刻,東籬就要伸手將她脖子掐住,蘇琚嵐摔袖,一巴掌將她打得滯住身形。
蘇琚嵐道:“好,既然你不知道你錯在哪裏,那麼我就告訴你!一,你傻,今夜就憑你一個人能傷得了我嗎?即使傷得了,你一個殷悅國的異族人潛入敖鳳國傷害郡主,傳出去,這足以挑起兩國之戰!二,你癡,你對顏弘皙產生愛慕之情本無可厚非,可顏弘皙待我特殊,你便多情抱怨以致感情誤事!渠黃城我阻攔你救人,是棄小保大,可你看不清形勢對我出手,以下犯上。那個女人心術不正手段頗多,可你滿腦全是嫉妒居然看不透,顏弘皙已表態,你卻還連番求他將她帶在身邊?我跟顏弘皙之間的交易,多了這雙耳目遲早壞事!東籬,雖然我第一次見到你,是被你打成重傷,但我當時對你還是欣賞的,可直到現在,你貪求不該有的,感情誤事,一錯再錯,不得不說,你真得令人太失望了!”
一番話說下來,東籬臉色越發慘白,可卻還囁嚅道:“不,我承認我愛慕公子,可我沒想過要耽誤公子的事,這些都是你的猜測,秀欣怎麼可能是你說的那種人?”
“那好——”蘇琚嵐起身道,“我就跟你打個賭。今晚的事你保密,然後讓她到這邊伺候我幾天,孰是孰非,到時候不就一清二楚?”
留東籬一命!蘇琚嵐袖口中攥著那張紙條,這樣寫道。
顏弘皙啊顏弘皙,本以為你是個狠決無情又卑鄙無恥的小人,沒想到對個下人還是留了幾分情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