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說“四弟他並沒有那種嗜好。”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掩了掩唇,殷耀澤道,“……四弟倒也不會勉強旁人!”
聽著殷耀澤的回答,盧曉曉的眼角微微一抽。
這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那個四皇子真的有某種嗜好?
想著,背脊上就禁不住一陣汗毛倒立。
果然是越是俊美的人,那特麼審美愛好就越是與眾不同麼?
她竟然和那個四皇子朝夕相處了那麼多天,甚至還覺得那個四皇子是真的可以親近的人。
果然是皇宮處處有秘史啊!
“太子放心,我是不會告訴別人的!”盧曉曉一本正經的看向殷耀澤。
殷耀澤看著她眼底閃動的波光,清亮的麵容上似乎已然相信了他的話。
心頭微微一寬,可旋即又是煩躁。
他不是逼著她和四弟親近的麼?
怎麼能說出這種有失身份的話來?
殷耀澤不願再去看她,撐起身子,想要站起來。可不知道是坐的時候太久了,還是喝了酒意上頭,腳下踉蹌了下,腳下的瓦片也驟然輕響。
“小心!”
手臂上倏的多了一個手臂,鼻端,淺淺的馨香襲來。
殷耀澤抬眸,眼前近在咫尺的是她擔憂的神色。因為著急扶著他,她的胸口幾乎貼在他的胳膊上。
一瞬時,好像回到了前幾日清風倌他強壓著她在牆壁上時候的親近。
下腹竟洶湧而上某些異樣的緊繃。
盧曉曉心下正慶幸,不然若是他跌下去,倒黴的就是她了。隻是這慶幸的念頭還沒有從腦袋裏消退下去,耳邊上已經聽到陡然有些粗重的呼吸。
再抬頭一看,眼前那雙清湛的眼底竟閃出些許深濃的顏色,猶如夜色裏最璨亮的寶石。
發生了什麼事了嗎?
她很想問,可茉莉的花香倏的傳入胸腔。先前一貫溫潤的麵容此刻也顯出一絲看不懂的神色。就像是那夜他闖入她的溫泉浴池時,他對她說的那句話,他說——若曉曉是女子,該有多好!
嘶——
突的打了個顫,難道他知道了什麼?
不,不會,不可能!
隻是他看著她的目光還是沒來由的讓她的心跳陡然加快,快的幾乎要蹦出喉嚨來。
不可以!
盧曉曉乍然回神,卻駭然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已經湊的自己很近,近的幾乎她稍稍一抬頭就能碰到他的麵容。甚至於此刻他麵上的肌膚都已經碰到了她的。
陡然一慌,架著他的雙手也倏的一鬆,身形更急速的往後撤過去。
隻是,忙亂之間,盧曉曉竟忘了此刻自己是在屋頂上,而且因為剛才這位太子仁兄的不小心堪堪站在了邊緣。
腳下一空,身形直直的墜落下去。
“小心——”
倉促間,耳邊一聲驚呼。
眼前那張一貫溫潤,平波無痕的麵容已然慌亂不已。
那一瞬,湛藍的眼眸裏盡是恐怕的顏色。
怎麼會……
從他進京之後,姐姐和她講了那番話之後,他不是一直都生疏自己的麼?就是連她幾個時辰之前最後的奮力一搏,他不也隻是應了聲而已麼?
所以,她,是看錯了吧!
心思微動,丹田的真氣已經行走了幾個周天。
身形猶如輕巧的浮雲,緩緩的落到了地上。
幾乎就在她落到地上的同時,先還在屋頂上的殷耀澤也落到了她旁邊。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曉曉,你還好嗎?”
關切之意溢於言表。
盧曉曉抬頭,看著麵前一如屋頂上關心的麵孔。
這一刻,她終於確定,剛才並非是她眼花。
原來,他還是關心她的呢!
也對,畢竟她的姐姐是太子妃,四周也還有不少的影衛,要是回頭姐姐知道她這個“小舅子”因為他出了什麼事,恐怕姐姐也會和他吵鬧一番的吧。雖說人家的宮裏美女無數,可姐姐的背後到底還有父親,這個一朝丞相的支撐,他怎麼樣也是要顧及一些的,何況,他和姐姐成親兩年,怎麼樣對姐姐也是有些感情的不是……
腦袋裏還在淩亂的想著,眼睛裏莫名的有些酸脹,甚至視線都有些不清楚。
盧曉曉忙垂下頭,“多謝殿下關心,下臣沒事!時候不早了,我先告辭!”
說完,掙開拉著自己手腕的手,轉身離開。
殷耀澤的手頓在半空中,看著她的背影,嘴角緊緊的抿到了一起。
盧,曉,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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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無事。
天色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