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見過四殿下了?”語氣仍一如平淡和緩。
“是!”
“如何?”
盧曉曉愣了愣,這話怎麼突然有些聽不明白,不過想到走出四皇子房門時,四皇子在身後對旁邊的隨侍說的話,盧曉曉還是老實的回道,“四殿下準備要睡了!太子殿下是有什麼吩咐嗎?”
殷耀澤的嘴角不著痕跡的一勾,“這麼說,你們和好了?”
“……”
盧曉曉抿了抿嘴角。
看著低頭看著冊子的殷耀澤抬眸看向她,眼底隱隱笑意,“四弟就是這個性子,你越是遷就,反而越是不好收拾!”
……
背後的房門關合。
盧曉曉站在門口,深深的吸了口氣。
耳邊莫約傳來的小林子的聲音直入鼓膜,“——公子,早些歇息吧!”
看來,這位,也是要入睡的了。
嗬嗬!
人家真不愧是兄長,白天她和四殿下的對話,他根本就沒聽到,卻隻是憑著晚上下了車馬之後的匆匆幾眼就看出來了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不對付。而就是在睡覺之前也不忘調節她和人家兄弟的矛盾,還真是兄弟情深,就像是十年前她剛來到這裏的時候,他處心積慮的要她和三殿下搞好關係的時候一樣——
盧曉曉猛地搖了搖頭。怎麼又想到那麼久之前的事情了!
睡覺,睡覺!
照著他說的,這以後的十多天有得她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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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商隊上路。
而因為四殿下和太子那異常顯眼的特征,人家都是早早的就裹著鬥篷,登上了車馬。
盧曉曉但看著那兩位進入車廂的情形,突的心懷安慰。
按照這幾日的行程,路上都不會太過偏僻,而這兩位異常顯眼的模樣,應該也不會有突然在半路上跑到她車裏的可能。也總算她能舒舒服服的在車裏享福了。
隻不過,盧曉曉以為自己還能悠閑幾日,沒想到當日下午,盧忠就突的掀開車簾,稟告說是車馬後麵有人不遠不近的跟著。
盧曉曉扶額,雖說他們一路上都在加緊趕路,可他們也就是剛出京才不到兩日啊啊!
到底是哪個不要命的現在就敢蹦出來?
“公子,怎麼辦?”
盧忠問。
雖說他們車上的貨物並不太怎麼值錢,可車馬上的另外兩位可都是不容有絲毫閃失的。
盧曉曉怎麼會不知道盧忠擔心的是什麼,當即笑笑,“既然敢跟著,就知道我們是不好下手的,所以怎麼樣也是要跟上幾天,踩踩盤子。再說,你都察覺到的,人家兩位皇子身邊的影衛什麼的恐怕也早就知道了,放心吧!”
盧曉曉說的輕鬆,盧忠也就安心了,不再說話,繼續在前麵穩穩的駕車。
盧曉曉再度翻身躺在車馬上,想著現在他們三個明麵上的官輦貌似和他們現在的距離也就是隔著連個時辰的路途,若是真的出了什麼事,說不定還是能救急的。
所以,她是真的不需要操心的說。
……
是夜。
就在盧曉曉照例包下了一整間客棧。又挨個巡視了一遍,再去給兩位殿下分別請安的時候。已然和昨夜一樣備下了不錯的糕點等著她的殷耀玥興致勃勃的瞅著她。張嘴就問,“曉曉,什麼時候剿匪?”
“……”
盧曉曉捏著糕點的手指微微一頓,抬眼看過殷耀玥,“殿下很著急?”
殷耀玥的麵色微微的變了變,語氣也有些訥訥,“也不是啦,隻不過……”
殷耀玥抬手給盧曉曉跟前的茶盞裏倒上茶水,幽深的眼睛盯著她,幽幽輕歎,“……曉曉,我這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
“……”
瞬時,就是盧曉曉覺得味道不錯的糕點也有些索然無味。
因為眼前這位殿下別樣顯眼的特征,大多都是待在京城裏,就算是偶爾出京,也差不多都是晝伏夜出的主兒,能有多隱蔽就有多隱蔽,照著盧曉曉了解來看,先前迎接她在安樂縣所碰到的那些事情,對這位殿下來說已經是絕無僅有的經曆了。所以,別說是剿匪,就是身穿盔甲,坐在馬上也是從沒有過的事情。
他是皇子,雖說隻是手握著崇文殿的繁瑣種種,可骨子裏的皇家氣血也是很想沸騰一把的,不是?
盧曉曉歎了口氣,心底的某一處更隱隱發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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