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好幾天都是這樣平靜無波,許多官兵甚至在私底下把這當作帶俸遊玩的良機了。眼見著士兵們都開始懶散閑致,身為主將的連容卻也不管不顧,有時甚至還跟兵士們嬉鬧在一起。
這時,營地的北邊突然傳來一陣騷動。聽到聲音的人都忍不住地向那邊張望去,隻見負責北邊守衛的兵士押了兩個人大步地朝這邊走來。
很多天沒開葷了,兵士有些興奮,對著被押的倆人是又推又罵,一路朝著守衛隊長的方向走去。
待人走得近了,便能聽見他們吵吵鬧鬧的叫罵聲。
比起兵士的叫罵,其中一個被押的年輕小夥子卻叫得更加大聲,嗓音有些清脆高昂,讓人聽了忍不住懷疑這是不是個大姑娘。
“你們憑什麼抓我們,叫你們長官來,我要見你們長官……”
“放開我,放開我……我要見你們長官……”
“我們都是良民,官兵欺負良民啦……”
“老實點!”押解的兵士已然不耐煩,狠狠朝著叫嚷的小夥子身上抽了一鞭子,然小夥子正巧低頭一閃,躲過了這一鞭。
兵士有些惱怒,連又朝著他甩了一鞭,小夥子走路一個不穩,在幾人的推拉之下正好滑了一跤,摔倒在地,又堪堪躲過了這一鞭。
甩鞭的兵士連連嗤罵了一句:“見鬼了。”正想再次甩鞭而下,摔倒在地的小夥子已經爬了起來,對著兵士大大地綻放了一個笑臉,軟軟地說道:“兵大哥,我不叫了。”
兵士立即覺得眼前一恍,被這明媚如春光的笑容給怔住了。明明是個髒兮兮的小家夥,可這一笑之下,咋覺著那麼順眼呢。
兵士放下了鞭子,沒好氣地狠拉了他一把,將他二人向前帶去。
而營地另一端的瀑布之下,一個白衣綢褲棕木屐,穿著極為隨意的男子悠閑地在一旁翻烤著士兵打撈上來的小黃魚,眼睛有意無意地向這邊掃了掃,聲音懶散地對旁邊的人吩咐道:“把那兩個家夥帶過來吧。”
“是。”剛剛還在旁邊幫忙抓魚的小士兵連忙答了一聲,緊接著光著腳丫子就朝岸上跑了兩步,喊道:“喂,將軍讓你把人帶過來。”
聽到傳喚的兵士連忙又推了倆人一把,快速將他們帶到了白衣男子的身前。
之前吵鬧得緊,較為瘦弱的小個子被兵士狠命一推,身子踉蹌了一下,向前撲了去,而後麵較為健壯的大個子連忙上前扶了一把,隨著小個子一起撲跪在了地上。
押送倆人而來的兵士正想開口向前麵的白衣男子稟報,跪在地上的小個子已經哭嚷著叫喊了起來:“將軍饒命啊,將軍饒命啊,我們真的是良民,不是奸細……”
兵士剛想發怒,小個子已經先他一步爬到了白衣男子的跟前,一把抱住了他的腳,繼續哭喊:“將軍救命啊,將軍救命……”
白衣男子輕輕地抖了抖腳,抬了隻手隨意地向前麵揮了揮,正要上前的兵士就乖乖地退了下去。
而旁邊該抓魚的還繼續抓著魚,該烤魚的也繼續烤著魚,就像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
小個子抱著白衣男子的腿終於哭得累了,漸漸地停了下來,聞著魚香抬起頭向上看了一眼,隻見男子正認真地瞅著自己的小黃魚,一點也沒把他放在眼裏。
小個子忍不住叫了一聲:“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