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1 / 3)

眾人紛紛讚揚甫迪聲高見,說領導就是領導,善於以小見大,從鄧姑娘的歌聲發現人生至理,讓各位深受啟迪。蒲廠長見甫迪聲喜歡鄧一青的歌,激動得什麼似的,又要她再唱一首。鄧一青又唱道:情妹待郎情意真,把郎放在手掌心,堂屋有凳堂屋坐,堂屋無凳撲郎身,撲郎身,郎伸舌頭妹口吞。

不知是酒醉人,還是鄧一青的歌醉人,甫迪聲也就七仙女走娘家——雲裏霧裏起來,話都說得不太圓了。隻有眼睛惺忪著,久久停在鄧一青身上,沒法收回去。領導這個姿態,不太好攝入鏡頭,拿到電視裏去播放,喬不群將兩位攝像記者請出屋子,塞上早備好的紅包,打發他們走了。

酒喝到這個份上,廉政飯該結束了,大家簇擁著甫迪聲,朝門口走去。外麵已是夜幕初降,人影依稀。廠子不景氣,生活區的路燈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這是蒲廠長的小小失誤。還以為甫迪聲的廉政飯隻是走走過場,不會如此盡興,這個時候才下桌。忙讓李工程師找隻應急燈,在前麵引路。開始甫迪聲還能自持,龍行虎步,派頭不減。可走上沒幾步,就一腳高一腳低,飄飄然起來。原來米酒醇和,喝著上口,不經意間喝醉了還不知曉。又泡過蛇和枸杞子,後勁一上來,比高度酒還厲害。怕領導摔倒,幾個人爭先恐後上前攙扶,甫迪聲卻手一甩,含含糊糊道:“我沒喝喝喝醉,不用你們管管管閑事。”

各位隻好鬆了手。甫迪聲繼續搖搖擺擺,邁步上前。可邁上沒兩米,頭一歪,往路旁栽去,幾個人又慌忙過去扶住。甫迪聲又身子一硬,幾下掙脫,還高聲說道:“誰叫你們動動動手動腳?自己的路,我自己知道怎怎怎麼走。”

如此三番五次,沒人近得了甫迪聲。幸好鄧一青跟了上來,蒲廠長使個手勢,她便扭扭水蛇細腰,朝甫迪聲靠過去,用銀鈴般的聲音說:“甫市長的舞跳得真有風度,要不要我來給你伴舞?”也是鄧一青的聲音太好聽了,甫迪聲立住腳步,回頭望望迎風而至的美女,混沌的醉眼放出熒光來,說:“你要要要跟我跳跳跳舞?跳什什什麼舞?”鄧一青上前攙住甫迪聲,附他耳邊笑道:“交誼舞,願咱們革命友誼長存。”

也許是鄧一青太有磁性,也許是甫迪聲真的醉了,他不再掙紮,變得老實起來,傍著身邊美人,一步步挪近停在路邊的小車。小陳飛也似的過去開了車門,幫忙將領導弄進車裏。本著對領導高度負責的精神,鄧一青也上車,護送甫迪聲回了市區,直奔龍華賓館。

原來出於工作需要,龍華賓館特意給甫迪聲留了一個專用套間,供他臨時休息和接待客人。這天趕到龍華賓館後,小陳和鄧一青直接將領導扶進了套間。

服侍領導在裏間的大床上躺下,兩人已累得氣喘籲籲,滿臉是汗。出到外間,小陳代表領導謝過鄧一青,又遞上自己的名片,說有事打他電話,話裏意思是她可以走了。可鄧一青卻沒動。人家幫了你大忙,也不好直接趕人家走,小陳一時不知說什麼好。忽想起訪問女勞模時,誤導領導去瞧下麵拉鏈,已犯下一個大錯,這下又趕鄧一青走,不是錯上加錯麼?你是領導秘書,管得了領導公文包的拉鏈,難道還管得了領導下麵的拉鏈嗎?

小陳還算聰明,知趣地找個借口,出了套間。

鄧一青關好門,走進浴室,從從容容泡了個熱水澡。等她走出浴室,換上輕盈如翼的睡服,已是美麗性感的豔女,不再是土氣的鄉下保姆。甫迪聲也從混沌中醒過來,見立在床前的絕色美人,眼睛又迷蒙起來。鄧一青笑吟吟靠過去,說:“甫市長不認得我了?我是李工程師家的保姆呀。您不是說請不起我這樣的保姆嗎?我不請自來了。”

甫迪聲早已情不自禁,卻還是下意識躲了躲,半推半就道:“你來幹什麼?”鄧一青笑道:“這個問題應該您來回答,您是領導,領導智商高。”甫迪聲的聲音都變了形:“我又不是你肚子裏的蛔蟲,怎麼知道你來幹什麼?”鄧一青說:“當領導的就會裝糊塗。都說您是虎市長,我來試試您的虎威虎勢。”一頭撲進對方懷裏。

領導也是人,領導血管裏湧動的也是常人的激情,這激情又剛用酒精澆過,這一下被如火的美色一點,自然會燃起騰騰烈焰。

甫迪聲這裏激情燃燒,蒲廠長那裏卻忐忑不安,生怕領導真是鋼鐵煉成,刀槍不入,鄧一青無從下手。又不好跑到龍華賓館去打聽虛實,或在甫迪聲的專用套間牆上打個洞,插個針孔探頭進去。也不便打鄧一青的電話,說好事成之後她打電話來的,你冒冒失失打電話過去,萬一人家正在火候上,就掃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