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道心一定,伸手入懷,從儲物袋裏掏出一個爆炎霹靂珠和一個暴雨梨花針,塞進腰後的行囊裏。這也是為了以防萬一,如果這夥人心懷歹意,自己也好有個招架之力。
他動作很快,做完後立即大喊一聲:“幾位大俠且慢,小生並無惡意!”說著便從樹後麵走了出來。
這幾個道士見隻是個不大的孩子,而且還是一副落魄的樣子,衣服的料子已經幾乎看不出是什麼了,又髒又破。小臉上一道一道的灰土,像一隻小泥猴,莫不是唱戲的吧?隻有那一雙眼睛,非常的清澈明亮。看著他這一副樣子,幾人就都放鬆了下來。
李承道一副十分驚懼的樣子,快步走到道士們的麵前一丈處,也不等對方問話,便十分主動地道:“小生見過幾位道長!小生適才躲在樹後也是被逼無奈,還望道長莫怪。”
兩個中年道士對視了一眼,清瘦的中年道士露出了如春風般和煦的笑容,對李承道溫和道:“嗬嗬!剛才也是誤會一場,不打緊。我看你這小兒也是讀過書的,說起話來很是中聽,想必不是這山野村氓之人。說說吧,你姓甚名誰,家住哪裏?怎麼會弄得這幅樣子啊?”他說完麵容不改,倒是身後的年輕道士和馬車上的孩子哄笑一團。
尤其是俊秀道士,還對著胖道士道:“哈哈!王胖子!你看這衰樣,還是讀書人呢!”姓王的胖道士也跟著附和著。馬車上的孩子也沒閑著,也不知是哪個孩子這麼有才,立刻一段順口溜就編了出來:“小泥猴,味真臭。大脖頸子賽車軸!”
李承道聽著這些,心裏很不是滋味。這種屈辱,是從前的所不可想象的。所有人在自己麵前都是那樣的謙卑,那樣的順從,但這一切都變了。變得可以向像喪家之犬一樣躲避追殺,變得像螞蟻一樣被人輕視,變得尊嚴一文不值,可以被人隨意取笑,就像現在這樣。
雖然心中悲憤,但理智一次又一次地告訴自己,克製、克製,這夥人還不知道什麼來曆,要殺自己還是易如反掌的。
他平緩一下呼吸,慢條斯理道:“道長!小生名叫~秦狄,本是山西太原人士。這一次陪同父母兄弟,要去~杭州訪親。但誰知,一日前,在途中遇到劫匪。那匪首心狠手辣,不僅奪我家產,還沒有人性的殺我滿門。我,我僥天之幸,逃出此劫,才在荒山中流浪至此。”李承道當然不能說出本名,便隨口編了一個既保險,又有寓意的名字:秦狄。秦王李世民的宿敵,可見報仇的意誌多麼強烈。
李承道的話音,字正腔圓眾人聽得都很清楚。聽到家門被滅,大都露出了同情的表情,隻有那個俊秀年輕道士,眼中倒閃出一絲幸災樂禍。
兩個中年道士也無甚表情,清瘦的道士沉吟一下,道:“秦狄!好名字,果然不是尋常人家能取得出的。”隨即臉色立即變冷,道:“哼!一派胡言,說話中有著猶豫,明顯不是出於本心。況且,既然是訪親,能帶多少錢銀?何來的全部家產被奪?帶這麼多錢財,就必然不會沒有防備就上路。而那些匪盜之人,也不過隻求錢財而已,又怎麼會如此花費力氣要殺你全家?”
李承道心中一突,果然被其抓住了漏洞。看來自己編謊言還是差得遠啊!其實剛才話一出口,便覺不妥。不過,卻並未慌亂。因為剛覺察出不對,便立刻開始想對策。他心如電轉,想法飛快,覺得自從習練《元陽築基法》後,似乎腦筋也比過去靈活得多了。
他向那清瘦的道長抱拳一揖,飽含歉意地道:“道長息怒!小生適才確實有些隱瞞。但也是因為有難言之隱,所以才不得已而為之啊!這些事,我本不該知道,還是無意間偷聽來的。”
“我秦家雖不顯赫,但卻卷入了朝黨之爭。隻因黨爭愈演愈烈,為避免家門慘遭不幸,家祖和家父商議,決定逃離是非之地,秘密偏安於江南一隅,這才將家財大部都帶了出來。但誰知,卻仍然沒能,沒能逃脫厄運。道長!您說的對,我也懷疑,他們不是普通的盜匪,反倒是像刺客團裝扮的。”說到最後,李承道已是眼圈微紅,眼球濕潤,胸口起伏,聲音哽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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