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的人終於到了。
“閣下?”蘇三憐輕輕挑了挑眉頭,輕鬆地問道。
那青年聽見蘇三憐的話,皺了皺眉眉頭,仔細地說道:
“我殺的第一個人,開場白是‘你是誰?’,殺的第二個人,開場白是‘哪位道上的兄弟?’,殺的第三個人開場白是“兄台哪座山門?”,然後我殺了不少人,開場白怎麼都是這般無趣!”他托著下巴,想了一會,又道:
“包括你!”
蘇三憐第一次聽人說她無趣,倒是一點怒意也沒有,臉上的表情越發的自然,好像真的遇到了什麼非常有意思的東西!
那青年站起身來,拍拍屁股後麵的灰塵,口中卻語調反轉,冰冷地說道:
“當家的,你最好將你袖中的法力收起來,那對我沒用!”
這當家的三字自然說給的是蘇三憐,那蘇三憐笑著聳了聳肩,袖套的位置卻絲毫未變。
那青年似乎有些煩蘇三憐的笑容,道:
“你這姐姐怎的不聽勸,你袖中那團法力常人還真是無法見著,但修煉過幾日的人誰還不能感應到一二的,都已經被我知道了手段,對我還有什麼個效用?說你不行便是真得……”
“嘭!”
“這弧線是真沒有剛才的小哥摔得好看哩!”千然笑眯眯地道,眼看著師姐袖中的光團疾飛而出,生生印在這黑衣男子的胸口處,黑衣青年被印飛撞在院中的牆壁上,落下後,便是一口血從青年嘴裏噴出。
黑衣青年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很是故作爽朗地笑了一聲,艱難地道:
“好了,現在我可以告訴你我是誰了!”
蘇三憐道:
“不必了!”
青年似乎沒注意到自己正吐著血,自顧自開口道:
“我叫一白。”
青年神色漸冰。
蘇三憐仍是盤坐在地上,千然也仍是坐在蘇三憐身側。這倒是很有講究的一種辦法,院子裏一群人被下了藥迷暈了,必定不是什麼普通的迷藥,畢竟這些個都是修煉有載的‘準準仙人’,想必對方定是手段不小,而且估計不止一人。而眼前出現的這一人,似乎料定蘇三憐和千然二人沒有被迷暈,但通過男子‘一白’剛才的話可以聽出,這‘一白’是知道師姐妹二人是種了藥的,但似是隻料定蘇三憐中了藥。
蘇三憐便是偏不讓他看出自己是否真的有甚子異常,說我不能打你,我偏打中你,而一旁的千然學著師姐的模樣盤坐著,也是為了迷惑對方,看著似乎千然和蘇三憐都是在運功逼藥,但究竟千然有沒有中藥,這,誰知道呢?
這很明顯,便是師姐妹二人在警告眼前的青年,你別過來,你敢過來,千然就敢站起來打你!
“我似乎啊,沒什麼興趣知道了,一白!”蘇三憐眼神中一絲調笑,張口便喊上了這青年的名字。
青年抹了抹嘴角的鮮血,低頭看了眼胸前黑衣變成碎布,道:
“沒興趣什麼的都是笨蛋為自己開脫的大理由啊!”
青年緩緩起身,似乎蘇三憐剛才那一下對他來說也不好受。挪著身體坐到院門旁的台階上,青年輕輕呼了一口氣,眼中也多了一絲調笑。
院中躺了一地的人。
兩隻狐狸,亮著自己陰謀的獠牙,冰冷地看著對方。
蘇三憐緩緩道:
“隻是坐在那,小白你不用做事嗎?”
一白右手輕輕撫著胸口,道:
“我叫一白,做事?姐姐你認為我要做什麼事?嗬嗬……”
蘇三憐眉頭一挑道:
“哦?迷倒我一地師弟師妹,小白你隻是到我這千居士飯後散散步?”
一白道:
“我叫一白!那倒不是,來這兒,自然是小偷小摸,我也沒啥大出息,但是我娘說了,這輩子若是有機會,還是要換換習慣手段,光明正大一些好!”
“哦!小白你這行事姐姐我還真是看不太懂,怎麼個正大光明!”
“我叫一白!!這還不正大光明?若是往常,直接藥死你們一批人也就是了,但今天當家的你還和你小師妹和我聊著天,還不正大光明?這些偷啊搶啊,我也倦了,今日,隻是問當家的你借些東西!”
兩隻狐狸第一次見麵,什麼“姐姐”的“當家的”“小白”的相互叫著,不知道的還真以為二人相熟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