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裏常說,愛一個人是不需要理由的;那麼,不愛一個人是否需要理由呢?我想,愛,或者不愛,應該有著一個共同的理由,那就是緣分,因緣動念,因念生情,因情而愛。女兒相親回來說沒有感覺,這也許是對的,緣分天定,無法強求,那就一切隨緣吧。此刻,我莫名其妙地想到了一句龔琳娜的歌詞:法海你不懂愛,雷峰塔要掉下來。年輕人的愛,可能未必是我這個五十歲的人所能讀懂,但我也不想成為歌裏的老法海,畢竟,雷峰塔已經掉下來一回了。
不過,話說回來,還是希望女兒端正態度,要有時間觀念,否則,老爸說不定什麼時候還是要讓你重返“談判桌”的哦。
年惑
春節剛過,女兒昕昕寄來一篇她的習作《年關》,講述了她對過年的一些困惑。
孩提的記憶裏,一切是那麼的美好。那些在大人眼裏不值一提的物和事,在孩子們童真的眸子裏,卻顯得格外新鮮,讓人好奇而終生難忘。的確,過年應該是每個孩子記憶倉庫裏最溫馨最甜蜜最富魅力最難忘懷的一段時光。過年可以有壓歲錢、穿新衣服,可以放鞭炮、打雪仗,可以吃平時吃不到的好東西,可以不做作業也不用擔心挨罵。這是多麼快樂的日子啊。這樣的日子總嫌過得太快,要是一年之中能多幾次過年那該多好啊。
過年的快樂著實讓人憧憬和留戀,可那隻是孩子們向往的天堂,大人們心中的過年則有著別樣的意味,他們把過年視作“年關”。
小時候看過電影《白毛女》,楊白勞喝鹽鹵這段情節讓多少人為之落淚。窮人楊白勞最終沒有邁過“年關”這道命運之坎。我們看《白毛女》的時候也很窮,老師和家長讓我們看《白毛女》的良苦用心我們很理解,但看完之後,我們似乎並沒有咬牙切齒,仇恨滔天,我們依然會迎著漫天飛舞的雪花踏雪而歌,翩然起舞:“北風那個吹,,雪花那個飄,雪花那個飄飄年來到———”楊白勞的鹽鹵算是白喝了。不是我們沒心沒肺,隻是因為我們還沒有長大,童真無邪,童言無忌,少年心性使然。
往幼小的心田裏播撒仇恨的種子往往隻是大人們的一廂情願,這很讓人想起現今流行的所謂“素質教育”。可是,當孩子們重新審視和定義過年的時候,他們已不再年幼,他們洞悉父輩“一廂情願”的背後,其實更是一種關愛和警醒。兒時的記憶是一種詩意,但是,人總得長大,總得麵對各種各樣嚴酷的現實。
女兒從小在父母的羽翼下成長,如今遠離家鄉成為一名大學生。成長的煩惱已經不可回避地纏上了她。春節回鄉,她可以坐比硬座貴一倍多的軟座,火車太擠可以換乘高速大巴。但是,當她看到成千上萬的民工為了回鄉過年而擁堵在火車站,那場麵令她恐懼;當她看到一個老漢擠不上返鄉的列車時對著窗內的民工兄弟連聲哭求,那聲音讓她心碎;當她看到下級為送禮給上級絞盡腦汁而上級將家中囤積不下的禮品送入典當的報道,那現實讓她憤憤不平……
過年是團圓,是親情,是天倫之樂;過年又是對一年收成的總結。有人諳熟年之機關,遊刃有餘;有人畏懼年之關卡,舉步維艱。“幾家歡喜幾家愁”,這就是“年關”的真實寫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