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鄉思如歌(8)(2 / 3)

木瀆古鎮除了小橋流水、街巷幽深之外,境內名山羅列,蒼翠悅人,自然成了達官貴人、文人雅士卜居隱逸的首選之地。天平山南上沙村有澗上草堂,是明末大畫家徐枋隱居之處。靈岩山南麓西施洞下有靈岩山館,是木瀆狀元、乾隆年間湖廣總督畢沅所築。最有意思的是堯峰山麓(現木瀆堯峰村胡巷)的堯峰山莊,為翰林院編修汪琬晚年所置,仰慕追隨者紛至。醫士吳士縉屢訪汪琬,十分喜愛此處景色,索性在堯峰山莊旁買地建園,名“南垞草堂”。王鏊六世孫王鹹中本居城中,因崇拜汪琬,也在堯峰山莊旁置地築園,名“石塢山房”。一時間,姑蘇名士觴詠堯峰,盛極一時。

木瀆相伴蘇州一起走過了兩千五百多年的曆程。木瀆的昨天很輝煌,木瀆的老祖宗為後人留下了太多的物質和精神的雙重遺產,木瀆是一本立體的書,我們隻讀到了它的概貌,還有木瀆的山水、木瀆的宗教、木瀆的手藝、木瀆的物產,等等,隻有走進木瀆,走進這兩千五百年的曆史深處,才能親手去觸摸曆史,閱讀文化,感悟人生,啟迪未來。讓木瀆成為你一生的朋友。

嚴家花園的前世今生

蘇州是園林城市,木瀆是園林古鎮,而嚴家花園就是木瀆眾多私家園林中的扛鼎之作。

嚴家花園位於木瀆鎮山塘街王家橋北,最初是清乾隆年間蘇州大名士沈德潛的寓所。清道光八年(1828$),沈氏後人將此院落讓給木瀆詩人錢端溪。錢氏疊石疏池,築亭建樓,取名端園,有友於書屋、眺農樓、延青閣諸勝。光緒二十八年(1902$),木瀆首富嚴國馨買下端園,重葺一新,更名“羨園”。因園主姓嚴,當地人稱“嚴家花園”。嚴家花園經過三代主人的努力,前後曆時二百多年,無論是歲月滄桑,還是人文蘊蓄,都賦予嚴家花園一種文化氣息和名園風範。

1936年,中國建築學界的兩位泰鬥級人物,有“南劉北梁”之稱的劉敦楨和梁思成教授,曾先後多次來到嚴家花園,流連忘返,攝影撰文,對它的結構布局與局部處理極為推崇,稱其為蘇州當地園林之“翹楚”。

從雍正六年(1728$)蘇州秀才沈德潛遷居木瀆構地築園算起,嚴家花園的曆史已有整整二百八十年。在這漫長又短暫的二百八十年裏,落第秀才沈德潛變身進士,成為乾隆身邊炙手可熱的人物;從小隨他在竹嘯軒苦讀的學生畢沅三十歲便高中狀元,成為乾隆朝權傾一時的重臣;而木瀆嚴家後代之中更是才俊輩出,其中有台灣國民黨“總統”嚴家淦,有建國初期我國著名的昆蟲學家嚴家顯、著名細菌學家嚴家貴,還有現任全國人大常委會副委員長的嚴雋琪。

俗話說:一方水土養一方人,可是有人說,這是因為乾隆皇帝當年夜宿沈宅時說了一句話,才賦予這塊土地幾百年的好風水;也有人說,是當年嚴國馨在重葺這座園子時定下的四季花園風水輪回的格局,才奠定了後世發達的運程。

乾隆在沈德潛的寓所說了一句什麼話?嚴國馨的四季花園真的能讓風水輪回?嚴家花園有太多的謎,讓後人去回味,去思索。

第一代主人沈德潛和他的竹嘯軒

乾隆在竹嘯軒的一句讖語在一百五十年後得到應驗

嚴家花園春景區有一棵玉蘭樹,蒼翠挺拔,粗得要兩個人才能合抱,高得比花園裏任何一幢樓房還高。一到春天,滿樹都是雪白雪白的玉蘭花,每一朵都比尋常的海碗口還要大。當地人都說:這棵樹之所以這樣茂盛,是因為乾隆親手種植,沾了皇氣的緣故。

雍正六年的春天,木瀆山塘街王家橋堍新搬來一位老先生,隻見他身穿一襲青布長衫,清瘦的臉上布滿皺紋,露出一臉疲憊的神色,一把山羊胡子在料峭的倒春寒風中微微抖索。他就是清代著名的詩人、詩選家沈德潛,不過,當時他還沒有名氣,盡管已經五十八歲年紀,但仍是一介布衣。從二十二歲中秀才後,他屢敗屢試,究竟參加了多少次科舉考試,自己也記不清了。沈德潛原來住在蘇州葑門,科場連連失意的打擊,使他萌生了搬離煩囂的城市,去鄉間覓居的念頭,最後他選中了青山綠水、民風淳樸的木瀆。

沈德潛的新居門對香溪,背靠靈岩,“門後青山門前水,人家都在綠蔭中。”沈德潛對這樣的環境十分滿意,他在園中栽了不少竹子,給寓所起名為“竹嘯軒”,月夜看竹影,雨夜聽竹嘯,平添了不少文人雅趣。沈德潛還在寓所開館授徒,以此謀生,後來高中狀元、官至陝甘總督的太倉人畢沅就出自他的門下。閑暇之時就約幾個好友去附近的靈岩山、天平山吃吃茶,吟吟詩。他還專門寫了一首《山居雜興》的詩,記錄他當時悠然閑適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