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頓他們的艦隊是在24日上午8時10分駛離諾福克港的,出港時一切都是那樣的準確、高效,井井有條。
艦隊排成縱隊穿過了水雷區,駛出波濤洶湧的海峽,在海峽裏,巴頓他們加入了5列縱隊中由奧古斯塔號打頭的那一列。
艦上的夥食太棒了,巴頓簡直從未見過,他甚至擔心自己會發胖。
每天早晨巴頓都做大量鍛煉,包括引體向上和在巴頓的船艙裏原地跑步480步相當於25%公裏。
每天早上,大家在各自的戰鬥崗位紮上皮帶,帶上鋼盔。
巴頓也一樣,每天都非常認真地執行,然後巴頓攀上升旗台,直到第一抹陽光閃現才下來,再讀一會兒《古蘭經》,他感覺這是一本有趣的好書,接著就開早飯了。
其實巴頓的心很沉重,他知道這次戰鬥對他來說非常重要,而且他又有很多顧慮。
巴頓憑著血性和一時之勇,在總統和參謀長麵前已誇下海口:“不成功便成仁!”但巴頓對怎樣成功、怎樣成仁也不甚了了。
溫文爾雅的亨利·休伊特海軍少將走近憂心忡忡的巴頓。他輕輕地拍了拍巴頓的肩膀:“老弟,不用擔心,上帝會保佑我們的。”
巴頓轉身微笑,在他內心深處,深深地敬佩這位身材魁梧、舉止端莊、謙讓平和而又原則性極強的搭檔。
雖然在合作開始之際,巴頓那臭名昭著的壞脾氣在兩人之間造成了不愉快,但幾次開誠布公的交心之後,他們都了解了對方。
共同的利益和美國的尊嚴使這兩位陸海軍指揮官配合默契,如同一個人一樣。
雖然海軍的支持給巴頓以很大的鼓舞,但是,摩洛哥沿岸天氣變幻莫測的預告又加重了巴頓的焦慮。
11月4日以來,巴頓一直擔心天氣變壞。因為海上突然刮起西北風,而且風勢越來越猛。
風浪驚人,深藍色的海水好像成了墨水,每一次衝浪,都好像要把人整個兒吞下去似的,掃雷艦一類的船隻左右傾斜已達42度。
11月6日,離規定時間隻有兩天了,但天氣變得更為惡劣,轉好的希望十分渺茫,人們對登陸的可行性議論紛紛,巴頓也舉棋不定。
如果天氣不轉好的話,巴頓就應采取應急措施,易地登陸。
巴頓極為緊張地思考著,他那如精密儀表般精確的大腦一直在夜以繼日地工作。
巴頓努力使自己相信,11月8日的天氣會轉好,美軍能夠順利上岸。在奧古斯塔號上,有兩個人的話使巴頓的心放寬了。
一位是巴頓的外交顧問保羅·卡伯特,卡伯特曾在摩洛哥久住,他深知摩洛哥的天氣反複無常。
卡伯特充滿信心地安慰巴頓:“我相信,長官,浪濤不會給登陸造成太大的困難。”
另一位是美國海軍氣象專家斯蒂爾海軍少校。他在華盛頓時就以自己的才能贏得巴頓極大信賴。
惡劣的天氣使艾森豪威爾將軍也產生了疑慮。他的參謀人員又擬訂了幾種應急計劃。
但巴頓表示,無論多麼困難,他都將按原計劃執行。
巴頓就是這樣一種人,在生命的極點,客觀地講,在已完全不可能的情況下,主觀上還要作最後一搏!
巴頓提前兩天已給全體官兵做了簡短的戰鬥動員,他要采用鐵腕戰略,即行動方向和步驟一旦決定就嚴格執行。
但在戰術上要靈活,要攻敵弱點,要揪住他們鼻子照下襠猛踹。
再過40個小時戰鬥就要打響。情報很少,時間緊迫,而巴頓卻必須作出最重大的決策。
不過巴頓卻是那種不怕抉擇的人,敢做大事的人,他相信責任越大,思路就越廣。
巴頓的一生仿佛都凝聚在這一時刻。他深知,決定一旦作出,自己將被推向命運之梯的又一級台階。不管如何,隻要盡職盡責了,剩下的就聽天由命吧!攻占卡薩布蘭卡
1942年11月7日,離搶灘登陸的時間越來越近。下午,巴頓向他的全體部下發布了一個書麵命令,命令這樣寫著:
士兵們:
我們正在前往西北非海岸登陸的途中。我們將受到祝賀,因為我們是被選入參加這次壯舉的最適合的美國陸軍。
我們的任務有三項:
第一,強占灘地陣地;
第二,占領卡薩布蘭卡;
第三,進攻德國人,不管他們在哪兒,都要摧毀他們。
全世界的眼睛都在注視著我們。上帝與我們同在,勝利一定屬於我們。
巴頓
11月8日淩晨1時30分,正值阿爾及爾登陸特遣隊開始登陸的時刻,巴頓在艦艇甲板上聽到了由英國廣播公司播出的羅斯福總統熟悉而又響亮的聲音。
羅斯福總統的聲音,宣布了登陸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