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陽君上前,在流錚妻子的墓前恭身一禮,沉默地敬上了一杯水酒,半晌方道。
我上前敬香,隻見小小的墓碑之上,一列篆字端端正正地嵌於其上——
“愛妻神荼之墓,夫流錚立。”
流錚死後,棲鳳穀也隨之消亡,我在雲端看著那曾經一片生機盎然的死穀,心下惆悵。
翼遙湊了過來,惴惴地問我:
“靈均,要是哪天換我沒了,你會不會也像流錚大將軍這樣忠烈守節呀?”
格老子的,一個兩個這些天都跟“死”字杠上了對吧?
“你大可以現在就掉下去摔死看看,我不介意把你魔宮裏的那些個美人也收進我龍宮裏享用,麟兒一人寂寞,多幾個兄弟姐妹也是好的。”
我咬牙切齒。
翼遙立刻涎笑著抱住了我的胳膊不停地搖晃討好:
“靈均,你別生氣呀,我說著玩兒哪。你別享用那些美人了,有我不就夠了嗎?”
我斜眼往元陽君的方向望去,隻見他正盯著手裏的涅槃之石和軒轅劍鞘,站在雲的另一端沉默不語。
或許是剛剛失去了一位重要的朋友,他俊美的臉不複往日光彩卓然,蒼白的麵皮裏竟隱隱透出些黑青。
元陽君似乎感應到了我的目光,也抬眼看向了我,一見我和翼遙摟摟抱抱,當即就收起了寶物,黑著臉走過來道:
“本帝今天心情不好,不去神女山了。本帝今日要去逛窯子!”
站在熟悉的杭州街道上,我們一行三人沉默地麵對著眼前比鄰而立的倌館和花樓。
翼遙看了看我,我看了看元陽君,元陽君麵上青筋暴起。
呃,以我們三人眼下這情感取向,是該去逛花樓還是倌館?
“哈哈,本太子早就想來逛逛這杭州城的花樓了,次次過門不入,可把本太子憋得夠苦。兩位,你們隨意啊。”
我高聲一笑,抬步就進了眼前鶯紅柳綠的花樓——總算是逃開這尷尬的氣氛了。
元陽君和翼遙也緊跟著進來了。
“喲,三位爺,你們是要哪位姑娘作陪呀。”老鴇腰肢亂擺著向我們走來。
“把你們這裏最漂亮的姑娘都給小爺我找來,玩的高興了,爺重重有賞!”
我折扇一開,風流一扇,一個金燦燦的大元寶就丟進了老鴇的懷中。
唉,還是做男的爽快,此刻的我已然重振了昔日在龍宮中那太子爺的赫赫雄風。
元陽君和翼遙的臉俱是一綠。
待我們三人在雅間裏坐定,老鴇就帶上了她店裏的招牌美女——金寶寶、銀貝貝、銅燦燦。
這名字取的……言簡意賅。
“來,小寶寶,快坐到爺懷裏來。”我大手一撈,花魁金寶寶就柔弱無骨地落到了我的懷裏。
溫香軟玉在懷,我這才確定了——我是男的,妥妥的男的!
“啪——”元陽君手中握著的酒杯碎了。
翼遙麵色陰沉地盯著我尋歡作樂。
“哎喲,這位爺,奴家從未見過您這麼俊的人,就讓奴家來好好伺候您……”銀貝貝不甘寂寞,主動獻身元陽君。
“哈哈,這位小哥也好生俊俏啊,奴家也好想服侍爺呀。”銅燦燦媚眼如絲地向翼遙小魔王拋出了一方香帕。
“滾!”元陽君一聲低吼,銀貝貝瑟縮在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