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還不睡覺看什麼看?”
這時候外麵的那個人也慢慢走開,雖然他故意壓低了腳步聲,不過對於我們來說,再小的聲響都能夠聽的一清二楚。
“怎麼?睡不著了?”他伸手把我摟在懷裏。
“這麼熱怎麼睡得著,我睡地板好了。”
我從床上跳下來,幸好自己有定力,不然指不定幹出什麼荒唐事。地板冰涼,我把耳朵貼到地板上,隻聽見遠遠的皮靴踩在地板上的腳步聲,那個人好像是一個瘸子,走兩步必然有一步是空的,下一步就會沉重無比,像是把整個人摔在地上。
“你說……那個幕後的高人喜歡寶劍?”
“我說過嗎?我怎麼一點都不記得。”他把頭扭過去,再不理我。
“要是真的,那個人喜歡寶劍,可能他就在這間酒店裏麵。”
“那是自然,我正是知道他是這裏的靠山,所以才帶你過來的。”
“那個人遠在天邊,近在……隔壁。”
他忽然從床上跳起,也爬到地板上用耳朵貼到上麵,那腳步聲其實並不是一個瘸子,而是一個練習劍道的日本武士,這座酒店裏麵能夠舞刀弄槍的恐怕也隻有今天做壽的老壽星了。這家酒店的背後是日本人,十有八九就是她要找的那個幕後高人。
“跟我過去,帶上兵器。”
他快速收拾好一身裝備,手腕帶著一個可以發射袖箭的機關,腰上別著十把飛刀,他的頭發裏麵還插著一根帶著劇毒的發釵。我卻赤手空拳,要說武器,那就是我這副身軀了,隻不過我不能確定自己萬一死掉了會不會在另一個身軀裏麵複活,所以還是有些擔心的。
“走!”
他話音未落,朝上麵縱身一躍,跳到屋頂,這屋頂是有一個破洞,我們在房頂行走,到了那個日本人的屋子上麵,二話不說跳到裏麵,那人嚇在原地,還沒作出反應,她在半空發射的飛刀已經射穿他的心髒,鮮血沒有弄髒一點牆壁和地板,他已經撲通一聲摔倒在地。
“嘩啦,”一隊日本兵衝進來。
我們聽見身後一陣槍聲,跳上馬背快速離開這座鎮子,“咱們估計把這些人都坑死了,他們活不過今晚了。”
“我知道,鬼子會把他們都殺了。”
“那你……”
“嘿嘿,楊玉成,你的修為還是不夠啊,放心,我讓家人好好照看了,今晚這裏不會出事的。你要是不信,我也沒有辦法,隻是人命,這東西自古就有貴賤,你既然是修魔僧,就不要什麼事情都聽總統大人的宣傳,好話和真話有天壤之別。”
“所以你就可以草菅人命?”
“對。”她勒住馬頭,忽然質問我道,“你就不是草菅人命了?”
“我自然不是,快帶我回去,你不願自己回去,那我去救他們,你總攔不住吧?”
“哈哈哈,”她突然大笑,“你這次回去了,不但是江洋大盜,還成了漢奸狗賊,上麵的大人們勾結鬼子,正愁一個替死鬼呢,你去啊,去了別怪沒人救你。我仁至義盡,楊玉成,是生是死,你自己決定把。”
我還沒作出決定,已經跑到原來的那片荒野裏麵,這裏道路崎嶇,兩邊又是鋒利的草葉,快馬發揮不出速度上的優勢,我們隻好從馬背上跳下。
“你說的有家人照顧,是什麼意思?難道你不是自己一個?”
“屁,我又不是石猴子,爹媽還是要有的,你楊玉成不也是有爹媽的嗎?算了,你這人太迂,你走吧,我讓你當救世主,從此咱們河水不犯井水,我也不難為你了。”
他果然拋下我自己走開,這荒野前後看不到盡頭,野草都有一人高,我本來就迷失了方向,這一下,更加不知去向何處。我朝婉兒走的方向追了幾步,發現越追迷得越深,隻好停住腳步,放眼望去,隻見西北方一棵大樹立在山崗上,看來是比較顯眼的。
我正要爬到山崗上,隻聽一聲呼嘯,一隊響馬山賊吹著哨子跑過來,我藏在草堆裏,不過我穿的衣服是青色的,而草都已經枯黃,所以我還是被他們發現了。
“出來,什麼東西。”
“不是東西,我是人。”
“媽的,是個男人,給麻婆子。”
那些人不有人說把我帶到一個滿臉是麻子的老女人麵前,隻聽帶著我來的小兵說道,“大爺賞的。”
麻婆子像是得了寶貝一樣一把把我摟住,“奴家謝過大爺,謝謝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