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時間關心他,倒不如多關心你自己一點,你這條命還能撐多久?”
我雖然不願承認,可是自己確實瀕臨死亡,想到自己馬上就要離開人世,一切都將放下,我的心情也慢慢平靜,不自覺地回想起之前看到的那些刻在牆壁上的口訣,
“避難走危,癡顛如魔。經生逾死,恍然洞悉。”
一邊回想,一邊感覺自己的傷口從裏麵慢慢愈合,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堅硬無比的異物感,身體裏麵填充著一種鋼鐵一般沉重的東西。
“小夥子,你是姓楊吧?”
“你怎麼知道?”
“嘿嘿,我怎麼知道?我當然知道,你不問問這裏的那個人,哪個人不是你們楊家的門人,那個和你的父親沒有師徒關係?”
他的聲音激動而且沙啞,乍一聽十分嚇人,不過道理確實不錯,看來這裏的所有人,包括那個吳可與都是我父親的門徒。
“你父親的事你可能不知道,不過你應該聽說過,當初世上有一個很大的幫會,叫天地會,你父親雖然不是那個幫會中人,但因為武功高強,法術精妙,很快自己也開立山門。”
“不對,我父親是光緒初年的武舉人,不可能在那麼早的時候還當什麼幫會的頭目。你一定是搞錯了。”
雖然我身受重傷,可是這種問題我是不會隨便的。
“那就是你無知了,其實你們楊家都是有機會逃出生死輪回的,你身上的血也是可以逃出輪回的劫數,隻不過這需要至少五十年的修為加上勤學苦練,否則隻能是空想。”
她這話說的不錯,我也領會,可是這一切似乎和我現在的處境沒有多大的關係。
“當時有一句話,地上的歸皇帝,地下的歸鐵公,當時人們說的鐵公就是你父親。我們都是你父親的門人,還有一個叫年兆禮的,你知道麼?”
“我一直聽說有這麼一個名字,可是之前沒有什麼印象,直到進到這個地宮裏麵才知道有這麼個人。”
我漸漸感覺自己已經不再有疼痛感,肩膀上碗口大的傷口也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塊堅硬無比的肌肉,那人雖然已經失明,卻好像能夠看到我的一舉一動。
“恭喜你啊,小夥子,你已經是成熟的修魔僧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我怎麼沒有聽懂啊?”
他突然哈哈大笑,
“臭小子,得了便宜還賣乖,要知道有多少人修行一輩子也打不到你現在的地步,也多虧你爹把口訣心法都傳給你了,不然你就真的沒救了。”
“哼,”我不以為然地說道,“就算我死了,我叔爺也可以讓我起死回生。要不然我才沒有那麼傻,會跟一個要我命的人打賭。”
我體力恢複,用力一掙,本以為可以很輕鬆把繩索掙脫,可是誰知繩索越來越緊,緊緊把我纏住。
“小夥子,不能用蠻力,你看,自己的手上是不是可以作用一股寒氣?”
他這麼說,我就依然試驗,果然如他所說的,我的手上可以不斷地冒出冰冷的涼氣。我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發揮出的氣,這時候他又提醒到,
“多回憶回憶口訣,你要是過不了這一關,我幫了你也沒有用,你絕對不是那個吳可與的對手。實話告訴你,我本來和那個姓吳的是一個職位,我還是他的結拜大哥,隻不過……”
他欲言又止,似乎一種間還有巨大的秘密。我也沒有時間探聽這種秘密,隻是根據他的指示,回憶父親對我的教導,他從沒有跟我提起過修魔僧,更是對自己的作為絕口不提。
“我想起來了,我爹讓我好好運氣,但是我學了外麵練武術的套路還有道館裏麵的法門,他都說不對,可也沒說哪裏不對,隻是讓我自己領悟。後來索性不了了之了。”
我慢慢按照自己的領會,如果修魔僧是因為修行與眾不同,那練功的方法應該也是不同,與名門正派正好作對。
我將手掌傳來的寒氣慢慢運到胸口,然後疏通全身經絡,逆流而上,最終彙聚於足底。我的腳下一片冰涼,整個身體也好想一具凍僵的屍體一樣無法動彈。
“好樣的,你既然領悟到了,剩下的苦我就替你吃了。”
他不管我是不是答應,一掌拍在我的後背,我感覺一股熱流迅速通遍全身,很快就仿佛脫胎換骨一般變了一個人。
“我這是不是成了?還是說出了什麼意外?”
“不是意外,是做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