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吳立身這個前倨後恭的樣子就惡心,但是留著他們還有用,這地方凶險無比,不知道什麼地方會有機關埋伏,我看了自己的身體,雖然是一個老人的軀殼,但是卻十分健壯,孔武有力,從剛才那十多發飛鏢的射出就能看出來。
“你們是要出去還是繼續往裏麵走啊?”
“回稟小王爺,這裏麵的寶貝早就被盜光了,我們這就打道回府。”
“小王爺,嘿嘿,好聽,好,我跟著你們,咱們從今以後就是一條船上的人了,你也知道我的手段,要是我活不成,你們兩個也休想多活一秒。”
“這一定,小的不可能欺騙小王爺,這裏靠近冥殿,已經是你父親的地盤,我兄弟可不敢造次。這出路我們是仔細研究過的,與其從新在血海裏麵闖一遍,倒不如找一條僻靜的去路,就在那裏。”
吳立身說話總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我還是鬼,隻不過是借胎,所以他對我還是心存敬畏。冥殿不冥殿的不重要,我也不願意在泡浸在那臭氣熏天的血海裏麵了,看到他指出一條出路,是礁石背後的一條狹窄的山路。
這兩個人一路都是一聲不吭,腳步奇快,甚至足不沾地,低空飛行。我緊隨其後,沒多久就到了一片平坦的山林前麵,和這層層疊疊的山巒相比,已經平坦了很多。
我從衣服口袋裏麵摸出一隻強光手電,粗粗往前一照,嚇了我一跳,一個還剩上半截身體的屍體掛在樹上,他的胸膛裸露,上麵寫著一串咒語,這串咒語出自我熟知的葬經,內容是八個字,
“臠愁雪恨,仇我兩知。”
“看吧,我就說這裏是你父親的地盤了,這一路還要楊兄你多多照顧啊。”
吳立身嘴上這麼說,腳上卻一點都沒有放慢,翻山越嶺,地形越來越平坦,就好像一塊整齊的玉料一樣,而兩邊的山慢慢合攏,一道峽穀的龍頭就這樣出現在我們的麵前。
“吳立身,你說你是不是還有別的主意?”
“楊兄你這話是怎麼說的?我吳立身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在楊兄麵前班門弄斧啊,再說,我的小兄弟中毒了,如果不抓緊看看醫生,怕是這輩子都不會好了。”
我看了看那個胡曉天一眼,他仿佛知道我會在這個時候看他,早就擺出一副可憐相。
“楊兄,你看,這地方的風水,格局,氣勢,是不是絕佳?”
“是又怎樣?該不會這裏也是一處墓地吧?”
“我就說楊兄是少年天才,一點就透,這裏正是一處墳墓,區區的前清郡王,要不是這兩年手頭吃緊,兄弟我的是不會破壞這樣的小墓的,這種墓在放幾千年也是一座大墓,那樣裏麵該長的都長齊全了,毀了也不可惜了。”
我沒空與他閑談,放開腳步到了這座墳墓的前麵,粗粗一看就知道墓門的大致方向,正在尋找挖掘的工具,忽然發覺自己的手,那個方老漢的手臂不但有獸麟,而且堅硬如鐵,正是天然的挖掘的器具。
我揮汗如雨,很快挖出一條墓洞,二人站在一邊也是幫不上忙,我回頭看了看,
“你們兩個留一個就夠了,等我生氣的時候,就把你們中的一個吃了。”
我說著大笑,露出恐怖的笑容,剛才就是這樣的一笑把那個胡嘯天嚇得癱倒在地,這個方老漢也是長得嚇人,偏偏還喜歡說笑。
“砰!”我聽見槍聲,感覺子彈就要飛到自己身上,回身把那顆子彈抓住,可是這一次我失手了,子彈打在我的臉上,在臉上生成一個深深的漩渦,開槍的胡嘯天手裏的的槍口還在冒著煙。
“不得放肆,楊兄是咱們的同伴,你怎麼能開槍呢?”
吳立身語氣帶著嘲弄,與此同時也從懷裏掏出一支手槍,這支槍我是見過的,和普通的槍不一樣,上麵帶著一張血紅的紙條,是殺鬼的法器。
我意識模糊,有些站立不穩,身體的力氣在快速流失,我不顧的其他跳到自己挖好的墓洞裏麵,這一跳驚險十分,我的骨頭摔在地上,“喀喀喀”,幾乎都摔成了粉碎。
但是奇怪的是吳立身他們沒有緊接著跳下來,我趕緊跑走,忽然一陣陰風刮過,一個掛在麵前的骷髏正好撞到我的臉上,這一下就像是觸發了連鎖機關,整間墓室都在呼呼啦啦亂響,我漸漸看清,這個地方的所有的一切都是用人類的屍體堆砌而成的。
這是一座屍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