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楊少爺,送上門啦。兄弟們,綁了!”
方是周一聲令下,手下的士兵就衝上將我圍住,他們正要把我綁住,卻發現我的後背還有一個小東西,那個東西貼在我後背上,好像我背著一個嬰兒。
‘怎麼,還要我親自動手?’
方是周氣衝衝走來發現我的後背那個東西,
“行啊,這又是什麼把戲?不好使。來人,綁了。”
那個附到我身上的鐵侏儒竟然慢慢變得柔軟,外層的鐵殼一片片脫落,我覺得後背有東西在爬動,聽到鐵片落到地上的聲音。
“鍾參謀來了。”
鍾參謀打著手電在我的後背照了照,笑道,“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這靈童是都統大人做夢都想要的寶貝,楊少爺,你這可是立了一大功啊。”
“什麼意思?”
“你之前不是被女魃附身了嗎?現在靈童跟上你,八成也是因為你身上的鬼氣。太好了,你把它交出來,我敢保證都統大人會放了你。”
我感覺那處被孫麻子醫好的傷口竟然舊病複發,而且疼痛超過以往,那個靈童正在鑽進我的傷口,
“哈哈,他這是想陰陽交合啊。楊先生,苦了你啦。哈哈哈……”
我的背後多了一個肉瘤,心裏十分惡心,捆綁我的鏈子被我輕輕一掙就斷了,我渾身充滿力量,縱身一躍就是幾百米,他們連連放了幾槍,但都沒有打中我,我跳出了他們的包圍,消失在黑暗之中。
在我的印象裏,野狼山西邊有一片綠洲,那裏有一座小城鎮,可以躲避一下火器營的追捕。背著這個肉瘤,渾身都是使不完的力氣,沒多久就到了戈壁灘的盡頭,前麵的山腳下一片早市已經開張了。
“羊雜湯,新鮮的羊雜湯。”路邊的小販吆喝道。
“客官,住店還是打尖?”一個帶著新疆口音的小夥殷勤問道。
“住店。”
“那跟我上樓來,價錢是一天一百,三餐另算。”
我從懷裏掏出一隻玉扳指,放到案子上,
“您看看值幾天?”
他拿著玉扳指在太陽下照了照,雖然太陽還很高,他還是很快給出了答案。
“最多三天。”
“成。我一次性付了,三天之後走。”
交易成功,那個夥計看我後背鼓鼓的,也就沒再打聽。
推開房門,見到久違的床,我一下跳到上麵,抱著枕頭聞到一股清香,就像女人的頭發留在上麵的氣味。
我正醉眼朦朧昏昏欲睡的時候,突然門從外麵打開,一個帶著黑色麵紗的姑娘走了進來。“你是誰?怎麼躺在我床上?”
我一看是個漂亮的小妹妹,一下子精神就來了。
“對不起,是那個夥計帶我進來的。”
“我知道,沒有他給你開門,你也進不來。算了,咱們就住一間吧。你可別想多了,我可是會功夫的。”
“嘿嘿,”我閉著嘴,是我後背的那個靈童笑的。
“呸,你們漢人就是沒有好東西。這有什麼好笑的,再笑我縫了你的嘴。”
我從床上跳下,隻見她從床上拿走了那隻枕頭,聞了聞上麵的氣味,又回手丟給我。“我不要了,你自己留著吧。”
她說著把枕頭丟給我,自己從櫃子裏拿出另一個枕頭和一床席子,鋪在地上,呼呼睡著了。
這個女孩年紀有十七八歲,麵貌清純,好像天使一樣。我對這樣的人起不了什麼壞心思,坐在床板上冥思苦想,好像從我遇到薛婉兒之後,我的情緒就一直很低落,今天又遇到一個從樹裏麵掉出來的活寶。
“噠、噠、噠……”走廊上有腳步聲。
“你聽清楚了?八龍死了?”說話的口音是個漢人。
“千真萬確,八龍今天早上斃的。出了墓,還沒和兄弟們交代就走了,我說這墓裏是不是有什麼妖怪?”
“不知道。要是有什麼危險,咱們兄弟可不上。什麼‘龍鳳龜麟,金牛玉馬’,現在是什麼都沒看到。別是老狐狸騙咱們吧?”
兩人越走越遠,我再也聽不見他們的說話,應該是走下樓梯出去了。
“你要是打那座墓的主意,最好早點動手。”
那個天使一樣的姑娘說道。
“晚了,等官府派人查封了,就什麼都撈不著了。”
“怎麼,你也有興趣?”我不禁對她刮目相看。
“那當然,我鍾若蘭可早就留意了。告訴你也沒關係,諒你也不敢說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