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爺摸著自己的腦袋,報以一個淡淡的笑容說道:“張全性當年買下的暗子原來是這麼漂亮的一個小女孩,隻可惜,你沒有聽他的話,否則我們這些老東西也許就真的在張全性給我們打造的陵墓之中長眠了。”
司徒語薇冷冰冰的哼了一聲說道:“還好我當初沒有聽他的話,否則看這架勢,以張全性從來不做多餘事,從來不養閑散人的性格來看,他什麼時候回來,我司徒語薇就什麼時候魂飛魄散!”
叔爺盯著司徒語薇看了一陣,猩紅色的舌頭伸出來舔了舔嘴唇說道:“張全性當年為了繼續鎮壓我們,一身大半的力量都留在了你身上,放心吧小姑娘,如果張全性真的回來了,你除了被他吃掉,沒有別的下場了。”
“修魔僧。”司徒語薇咬著牙齒喊出叔爺的真名,然後說道:“聽起來,你似乎對我的遭遇不但不表示同情,甚至還有點幸災樂禍的意思?”
修魔僧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然後冷哼了一聲說道:“哼,感激?當初要不是你,張全性那個鼠輩就連入輪回的機會都沒有!你知道嗎?我們都對張全性虛弱狀態的殘魂垂涎欲滴呢!”
“不過話說話來,當初要不是你沒有當條好狗,違背了張全性的話,離開了他加固封印力量的天樞,我們也不可能重見天日,你知道那時候我們有多感激你嗎?我們甚至可以把一切都交給你,奉你做這世間的妖魔之王!”
“可是你卻甘心當他的狗,居然還想把我們全都抓回陵墓之中關押起來!那個時候我們大多都是剛剛蘇醒,根本不是你的對手,甚至有一些倒黴鬼連自己的墓穴都還沒有走出,就被你再一次封印了起來!”
“怎麼著,現在你幡然醒悟了,佛爺我還得給你唱個曲兒樂嗬樂嗬是嗎?”
司徒語薇的臉色一陣蒼白,被叔爺一番話懟的說不出話來,隻能低著頭安靜的站在一邊,其實我都沒有怎麼聽叔爺跟司徒語薇的對白,在司徒語薇喊出叔爺修魔僧這一個名字的時候,我的大腦就已經變成了一片空白!
修魔僧,葬經人卷之中的異誌錄中記載的一種妖怪,說起來是亡靈也不為過,這種妖怪在生前都是佛法精深的大善之人,卻在雲遊天下的路途之中被妖魔或是野獸殺死後產生了極大的怨氣與不甘心,最終才變成這種妖怪。
這種妖怪生前都向著傳遞佛法,度化世人,可是最終卻慘死在妖魔嘴中,他們之中有一些極端甚至會開始懷疑是佛陀不願意將佛法傳遞給那些腐朽的人,所以才會用這種方式阻止他們,於是他們就會變成修魔僧。
模樣形態都與之前無異,但是卻再也不會弘揚佛法與行善積德,殺戮與暴力會成為他們解決問題的唯一手段,雖然聽起來很恐怖,但是這些妖怪卻能很好的融入人類社會之中,因為大部分人類解決問題的方式跟他們一樣,而且曆史上就有一位修魔僧留下了自己的大名——花和尚,魯智深!
魯智深在死前曾經留下了一封書信:
平生不修善果,隻愛殺人放火。
忽地頓開金繩,這裏扯斷玉鎖。
錢塘江上潮信來,今日方知我是我。
曆史上的記載是魯智深圓寂了,然而在葬經之中的記載,卻是魯智深在成為修魔僧之後,雖然把義氣與路見不平當作掩護,但是還是改變不了他的確是在殺人放火的事實真相,最後居然讓他修出了魔陀真身,從此修魔不修佛!
修魔僧深吸了一口氣,模樣頓時大變,一對深紅色雙眸讓我想起了北邙山陵墓之中巡狩的青銅武士,他身上那件鐵灰色的大風衣和裏麵的軍裝也肉眼可見的正在迅速化作泛黃的碎布四散而飛,露出裏麵雄壯的身軀。
修魔僧上身赤裸,下身穿著一件虎皮裙和黑色行者褲,脖子上還環繞著一長串人類頭骨做的念珠,一身皮膚變成鐵青澀,看起來像是邪教廟宇之中供奉的修羅一般,雖然模樣嚇人,可是司徒語薇與我都沒有半分懼色。
“孽障,我不管你跟楊玉成有多麼大的過節,又或者你重獲自由有多麼開心,但是你居然敢害我叔爺,今天我楊玉成就是拚了這條命,我也要讓你永不超生!”
我信手一揮,身後的影子忽然站立起來,從我手中接過道生一劍就朝著變身之後的修魔僧撲了過去,動作迅捷,氣勢如虹,像極了一個劍法高超的俠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