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參議跟趙公明的小算盤打得啪啪亂響,隻要姚必印進攻縣城,我楊家的兒郎們就一定會身先士卒,等把我楊家的實力耗得差不多了以後,隻要他們可以拖住姚必印等吳督軍的部隊過來,趙公明跟薛參議不但可以肆無忌憚的吞吃我楊家的家產,甚至還可以借著剿滅巨匪姚必印的戰功,升一升官位!
隻可惜他趙公明沒有想到姚必印根本就沒有攻擊縣城的打算,他來此處除了借道出省之外,就真的就隻是想祭拜一下我父親,我想都不用想,就已經猜到薛參議這個老東西不會就此善罷甘休,所以我徑直回了楊府,等著薛參議繼續發難。
福伯懶洋洋地靠在門口曬著太陽,打著瞌睡,徐叔指揮著家裏的下人們屋裏屋外的忙碌著,薛叔帶著護院家丁們後院操練著,我走過諾大的一個楊府,心裏不禁生出幾分溫暖,這就是家的感覺,這就是我無論如何都要守護的家。
天色漸漸的陰沉了下來,看樣子今天會有一場大雨,夜黑風高逢雨夜,難道不是一個殺人的好日子嗎?不知何時,一股戾氣在我心中油然而生,可能是牛頭將他一身力氣贈送給我的時候?可能是無常給我喂下寒藥的時候?可能是父親死的時候?還是不要想那麼多了,反正這種好天氣可不能錯過了。
我摟著薛維勇這小子坐在一起,福伯,貴叔,徐叔和薛叔都坐在一邊,桌子上的飯是很豐盛,雖然說不上滿漢全席,都是絕對稱得上大魚大肉!
一頓飯下來,在座的幾個人都酒足飯飽,薛叔一直冷著臉看著薛維勇,顯然是在責怪這小子怎麼這麼不知禮數,畢竟我現在可是楊家大老爺,而且就我一根獨苗,這楊家主位便隻有我能坐,薛維勇雖然是被我強行拉著坐在這裏,但是在薛叔眼裏,這就是對家主的大不敬。
“薛叔,我說了多少次了,我跟維勇從小就在一塊長大,我倆都沒少一起挨過您跟我爹的棍子,我跟他之間就是好兄弟,不用論什麼主仆關係,就像各位一樣,在我眼裏也都是看著我長大的叔叔伯伯!”
我誠懇的一番話的確是感動了在座的幾個人,特別是薛叔和徐叔,他們這種跟了我父親快要一輩子的老人,主仆之分本來就深深地烙印在了他們的心裏,但我卻說我把他們當作看著我長大的叔叔伯伯,而不是我楊家的奴仆,這讓他們非常受用,福伯和貴叔在竊竊私語,顯然我的成長他們都看在眼裏,而且頗為欣慰。
“我今天把大家叫過來,除了好久沒一起吃飯之外,還有一件事情想說。”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眾人,我深吸了一口氣,將我在牢房裏的遭遇緩緩道來,那會我可以說真的是命懸一線,正好是子時寒毒發作的時候,要不是怒火衝心,恐怕我真的就得下去報道了,楊家到我這一代也就算是完了,我有何麵目去麵對列祖列宗?
“哼,薛參議這老鬼,看來是留不得他了,徐管家,你一會就去把家裏信得過的掌櫃全部叫來,讓他們準備好接手薛家的產業,我楊家打下來的就是我楊家的,除了自家人,誰都不能分去一點好處!”
福伯冷冰冰的說道,她這種神態我從未見過,這一刻他仿佛不再是那個守著墳山度日的垂垂老者,反而像一個縱橫沙場多年,揮斥方遒的悍將!
“薛參議家裏,就讓我跟維勇去吧,這麼多年了,這活一直都是我在做,現在我年紀也不小了,維勇也該為楊家貢獻一份力量了。”
薛叔將自己的旱煙袋裝上,然後點燃以後吧嗒了兩口,沉思了片刻,從嘴中吐出一大口煙霧說道,顯然作為一個父親,他是不希望自己的兒子跟自已一樣,一輩子都隻能靠著槍杆子和大刀吃飯的。
“爹,那我這就去收拾一下,我們這次就告訴所有人,我們楊家當家的,也不是誰都能夠欺負的!以後我薛維勇在一天,我就護著楊家一天!等我老了,護不動了,我的子孫後代也會護著楊家不倒!”
薛維勇倒是興奮的搓了搓手,恨不得現在就去殺光薛參議一家,絲毫沒有體會到他爹的一片苦心,惹得他爹又是一片白眼,再加上之前吃飯的事情,我敢說這薛維勇小子今天是免不掉一頓毒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