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散碎的童年(2 / 3)

暑假時我、小於、楊三還有劉剛去不遠的大池子裏遊泳去,那個池子裏的水清看著幹淨,水裏蟲子少隻有一些青蛙和蝌蚪隱約可見的在裏麵遊著。

聽說這個池子以前淹死過小孩,家長都不讓小孩到這兒玩,可是這兒的小孩一個也沒見少,也沒見哪個淹死了。小於說就算誰有了事也沒關係有他在呢。小於的水性很好,能把頭放進臉盆裏半天不出來,而且他遊水時的姿勢是最好看的。我總覺得我遊水時的樣子也不錯,可小於說那是狗刨,是最難看的。

經常有幾個大人也到那裏去洗,襠下那又大又黑的東西傲視天下般的晃悠著。偶爾有幾個女的從那裏經過時他們就會蹦起來唱一些我們不能完全聽懂的歌,小於聽了後笑了起來,我們也跟著笑了。

女的碰到這種事都是落荒而逃,有的逃的時候還會罵上“臭流氓”之類的話。有一個男的每次都哈哈大笑著說:“脫衣服不流氓,誰看誰流氓。”

我爸聽說我去那裏遊水後狠狠的罵了我一頓,還說那池子裏有死人。我不信他說的那套,可我哪次去他都能知道,他隻須在我胳膊上輕輕一劃就劃出一個白印,然後就知道我去遊水了。我對我爸很是佩服,我問他怎麼想出這招的,我爸聽了後哈哈一笑,說:“說真的,我也不知道你爺當時怎麼想到的。”

夏天遊完水之後身子略有一些乏肚子也有一點空,這種情況下需要吃一些東西。小於領著我們過了池子再走上兩三裏地就到了近郊的田地。地裏有紅透了的柿子,一拍就空響的西瓜,野地裏還有一些不知名但是很好吃的野果,這些都能填飽肚子。還有別處的地裏一排排黃色的向日葵,一人掰下一個葵盤吃著葵瓜子。

小於還會弄幾根鐵絲在池子邊鉤青蛙,通常大的是鉤不出來,不過坐在那裏一小時卻也能鉤出十幾隻小青蛙。

考青蛙也是小於的一門手藝,他先用準備好的小刀把青蛙的肚子剖開內髒取出,接著再熟練的把青蛙皮褪掉,這樣弄好了用粗鐵絲一根根穿上,再塗些鹽在火上考。雖然這東西看著不怎麼樣但味道還是不錯的,劉剛每次都搶著把青蛙吃完。

晴天時我們還去抓蝌蚪,每個人弄個蝌蚪養上十天半月的然後比誰養出的青蛙夠大。有一次劉剛抓了個比我們那些大上將近一倍的蝌蚪,每天他都仔細的看著它長怎麼樣了。我們的蝌蚪都長出兩條後腿了,眼前就要長前腿和褪尾巴了,劉剛這時卻捧著他的蝌蚪高興的對我們說:“我抓的神蝌蚪吧?你看!它前麵就長一條腿。”看著這個三條腿的怪物我有點羨慕劉剛有這種運氣,可小於卻說:“你個**!這他媽是蛤蟆,我上課時學過。”劉剛一想到自己天天放在手裏玩的是這麼個東西就覺得惡心,趕緊連蛤蟆帶罐子都扔得遠遠的。

小學似乎隻有一年級過得是比較慢的,過了一年級之後時間就像是沒關的水龍頭一樣控不住的流。轉眼間,我該上四年級了。小於很出人意料的上了五年級,我想可能學校校長不想有個二十歲的人在這兒領小學畢業證。楊三也磕磕絆絆的上了死年級,他每科成績都是剛過六十分,連恨他入骨的班主任都不得不承認這小子運氣好。劉剛走上了小於的老路,在上二年級。

剛一開學班主任就把我和楊三分開了,他為此專門把我倆叫到辦公室談了一下話。

班主任說:“我覺得你們倆再這樣同桌下去是和危險的。”

楊三說:“沒有啊!我也沒覺得我們對對方有什麼危險啊!”

班主任說:“我是怕你們對別人有危險。”

就這樣,我們倆被分開了,我仍舊坐在第三排而楊三被調到了最後一排。和我同桌的是一個叫王倩的女生,她剛一來我就有點煩她,身上帶著古裏古怪的香味,嗆得我有點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