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從一開始,現實來的比較猛烈,隻是人為了保護自己,放滿了麵對現實的勇氣。
——題記
一叢青草漫漫,朝暉旭日東升,人世間第一抹陽光傾瀉而下,落在不遠處的高山頂峰,山頂之下山路崎嶇,不少懸崖峭壁間有風化的孔洞,莫名的令人雄偉而心驚。
大自然中,化腐朽為神奇,鬼斧神工之法著實精妙。
人群中都是些麵黃肌瘦的災民,雙眸呆滯,瘦骨如柴,身上的麻布粗衫也皆是肮髒不堪了。可是每個人依舊邁起沉重的步子向前走,哪怕前路崎嶇,坎坷,也不能停下腳步。
“椹子”麵黃肌瘦的老太婆滿麵滄桑,皺紋奇景爬上了她的臉龐,然而那一雙眼睛卻是明亮。她叫的是一旁默默無聞的少女。十二歲的年紀,沉默寡言。
這話得從三日前開始,少女經過長時間的遷徙暈倒在路上,多虧了眾人搭把手想你就才撿了一條命回來,可是無人知曉,這醒來的少女卻早已不是從前的了。
“椹子”四奶奶又喚了一聲,眼角看見桑椹低眉順目,看不出情緒像是在沉思,她一雙老眼犀利,早知變化,卻不得解。
“四奶奶”桑椹抬起頭,清亮的眼珠黑白分明,削尖的臉蛋上分外明顯,隻是臉色呈現出一種菜色和蒼白。
“一會兒到了歇腳的地方去打點水。”
桑椹點頭,“嗯,記住了。”一邊轉過頭看身上兩個人背著的孩子。
四奶奶身上誰的是個女孩子,桑果,小巧可愛,今年也十歲了。而桑椹身上背著的小孩,名叫桑名。今年六歲,小蘿卜頭一個,特粘桑椹。
四奶奶見桑椹又垂下頭沉思去了,便不再多言。
桑椹不由得苦笑,想起自己意識好奇落盡榕樹樹洞,便稀裏糊塗的落在了這個不知名的朝代。等她意識到的時候,一切晚矣。
一天都在步行中過去,桑椹不由得佩服起自己來,到了晚上渾身酸痛,咽下幾口水和野菜,就差不多想睡了。
這個時候,不要說野菜了,有點白麵饅頭都叫奢侈了。
畢竟今年大旱,顆粒無收再加之瘟疫橫行,不得不進行遷徙。
其實桑椹明白,到了都城,不見得會讓災民進城,畢竟毀壞市容是小,而攜帶瘟疫者卻是馬虎不得。隻不過看著四奶奶,桑名,桑果三個人向北方望去的那般希望,有些說不出口。
人,總是要寫希望的,否則怎麼活下去……
“阿姐,阿姐……”桑名,桑果湊了過來,兩隻眼睛亮晶晶的,在澄澈的星光璀璨下,桑椹心中仿佛輕鬆了不少。
“阿姐,講故事吧……”三個人縮在一起,所幸夏日的夜晚不冷,三人也膩味著。
桑椹歎了口氣,伸出手指指向天空,“可看到天空有什麼?”
兩人抬頭看去,“星星啊……”
“嗯。”桑椹一笑,沒太注意周圍的人都在靜靜的聽她說話,“相傳,天上的無數星星對應著世上的每一個人,當每一個人逝世時,天空就會劃過一道流星。”
“流星很美嗎?”桑名歪著腦袋問。
“美,卻很短暫,如同人的一生,雖短暫卻也美麗。”
“嗯?不懂。”
桑椹拍了兩個人的頭,“看向北方的那邊,有七顆閃亮的星星嗎?”
兩個人認了好一會兒,才看見桑椹指的星星。
“像什麼?”
“勺子”
桑椹不由的對桑果一笑,“正是,那七顆像勺子一樣的星名為北鬥,稱為北鬥星。傳說有一年幹旱,天神體恤萬民,化為乞者上門乞討,當時有一名女孩和母親的好不容易有了一勺水,卻把這勺水給了天神,天神感激於小女孩的善良,便在勺子上施了術法,可以源源不斷的流出水,小女孩和母親得救後,這把勺子便升入天空,化為七顆明星,稱為北鬥七星。”
長久的沉默,像壓抑在胸口的巨石。
桑果忽然抬頭看著桑椹,灰塵的臉上冒出光芒,“阿姐,天神會解救我們的,對不對?”
桑名也抬頭看著桑椹,等待著桑椹的答案。
桑椹沉默不語,實在不知道如何回答,她不信鬼神,卻不是不願意給他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