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之後,燕帝才問道:“他們兩個,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這……”王嬤嬤想了想,然後道:“如果老奴沒有記錯的話,應該是從郡主搬進寧壽宮就開始的吧。”
燕帝問道:“你的意思是說,傾城和太子之間,一直都是這般?從小時候便是?”
琳兒此時回道:“回皇上的話,自郡主搬進來,和太子殿下之間便是這般相處的。兩人同吃同住,同行同臥,每天晚上,都會膩在一起。有時是殿下來找郡主,有時是郡主去找殿下,晚上困了,不願回去,便在對方的住處睡覺也是常有的事。這些事,太後娘娘也是知道的。”
燕帝又回頭看了一眼房裏打鬧的兩人,隨即對二人道:“今晚的事,你們誰都不能說出去,朕沒來過此處,太子也沒有。聽到沒有?”
兩人大驚,知道此事的嚴重性,連忙說道:“皇上放心,即便是郡主問起,我們也不會說的。”
“回宮。”燕帝一揮手,便大步踏出大廳,帶著眾宮女太監離開了。不過看他的臉色,似乎不好看,但又好像不是因為葉鸞這般放蕩之事,似乎還有其他的什麼事,讓他感覺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而這件事,隻有燕帝一個人清楚明白,王嬤嬤和琳兒此時剛剛回過神來,此時的她們,背上都驚出一身冷汗來了,而廳外的宮女太監們,見到燕帝離開後,也是如蒙大赦,都各自離開,幹自己的事去了。
王嬤嬤拍著胸口道:“真是嚇死我了,皇上不聲不響地來,又不聲不響地走,到底是想幹什麼啊?”
琳兒此時驚魂未定,喝了一口茶壓壓驚,然後道:“我也不知道,但我看皇上的臉色不大好,估計是被郡主和太子的事給唬住了。我看啊,以後還是提醒郡主,不要和太子過分親密了,否則保不齊哪天就惹出麻煩來了呢。”
王嬤嬤點點頭,道:“你說的對,明天我找個時間,就和郡主說說。”
回到重華殿後,燕帝便開始心緒不寧起來,他很少有這種感覺,此刻的他,隻覺的似乎要變天了。他就這樣在書房裏來回踱步,低頭地思索著什麼,那眉頭也緊緊地皺著。
突然,他停住腳步,對王總管道:“馬上去把潯忌叫過來,朕有事問他。”
王總管看到燕帝那凝重的表情,不敢怠慢,連忙跑了出去,但隨即燕帝又喊道:“回來,不用去了!”
喊完這句話之後,他又重新開始踱步,王總管不敢打攪,隻是躬身侍立在旁邊。也不知帶過了多久,燕帝才停了下來,吩咐王總管道:“你給朕帶一份口諭給寧宣,隻有十個字,‘殘臣已盡,朝堂歸心,可否?’”
王總管不敢怠慢,隨即便火速出宮了。
而對於燕帝的這場風波,葉鸞卻是不知道的。這幾日,她如往常一般,起床洗漱之後,便坐在鏡子前梳妝,全然沒有察覺到燕帝的一些奇怪動作。
一日早起後,她正在鏡子前,隻是還沒梳一會兒,便看到謝潯懿從窗戶外麵偷偷摸摸地爬了進來,神情慌張。
葉鸞與琳兒皆是吃了一驚,連忙問道:“你幹什麼?好好的大門不走,爬窗戶做什麼?”
謝潯懿慌忙做出噤聲的動作,然後說道:“好傾城,別聲張,太傅正在找我呢,我到你這來躲躲。”
葉鸞問道:“太傅不是你的老師嗎?你躲他做什麼?”
謝潯懿一拍大腿,說道:“我的好妹妹,你是不知道啊,那個寧宣一天到晚便是教我什麼之乎者也的東西,我聽著頭都大了。如今他又說教我作詩,什麼五言七律,平仄對仗,簡直是要我的命啊。他教的這些,我哪裏聽的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