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鸞有意疏遠謝潯懿的行為,那謝潯懿如何察覺不到,不過他隻道是葉鸞還在生自己的氣,於是便每天都來玉泉宮找葉鸞,這倒是讓其他人都是暗暗吃驚。
這日一早,謝潯懿又來到玉泉宮,正碰到端著飯盒的竹韻,那竹韻見到他,笑道:“太子爺,這一大早又來找郡主啊?”
太子嗬嗬一笑,道:“姐姐怎麼就知道孤是來找傾城的,而不是來找潯忌的呢?”
竹韻笑道:“這還用問嗎?最近幾天啊,宮裏都傳開了,說是太子殿下惹惱了人家傾城郡主,正焦頭爛額地求人家原諒呢。”
謝潯懿也不惱,道:“這有什麼,大丈夫能縮能伸嘛!”
“呸,什麼‘能縮能伸’?那是烏龜。”竹韻啐道:“好了,殿下和奴婢一起去吧,羽妃娘娘正要奴婢去給郡主送早膳呢。”
原來,那葉鸞因每天晚上都思念葉塹,弄得第二天早上精神不好。因此,羽妃便也不再讓她隨自己一起用膳,而是派竹韻專門送膳食過去,等她起床後再吃。於是,兩人便望葉鸞的住處而去。
此時,琳兒正從裏麵出來,見到謝潯懿,連忙向他行了個禮。
竹韻問道:“郡主呢?起來了嗎?”
琳兒搖搖頭,道:“還沒呢,老樣子,今天快天明才睡下的,現在還沒醒呢。”然後又對謝潯懿道:“要不太子殿下等晚點再來吧?”
謝潯懿卻是搖搖頭,道:“孤進去等,傾城妹妹若是知道了,會在夢裏夢見孤的。”說完便推門進了廳堂。
琳兒與竹韻相對一笑,都被他這渾話給逗樂了。隨後,二人便進了葉鸞的臥房,此時她已經醒了,正靠在床欄上,想來是剛剛睡醒,正在回神。
見她醒來,琳兒連忙把她的衣服拿來,然後問道:“郡主什麼時候醒來的?”
“有好一會兒了,怎麼了?”葉鸞邊穿衣服邊問道。
琳兒笑道:“那剛才太子殿下的話,您聽到了嗎?”
葉鸞微微皺眉,然後點點頭,那琳兒笑得更歡了,隨即湊到她的耳邊,低聲問道:“那郡主有沒有夢到他啊?”
葉鸞聽了,臉上頓時羞的通紅,隨即嗔罵道:“死丫頭,他是瘋子,你也瘋了不成?”
此時竹韻也走了過來,把飯盒放在桌上,問道:“你們主仆二人說什麼呢?這麼高興?”
琳兒笑道:“在聊太子呢!”
竹韻奇道:“這也能聊的那麼開心?快和我說說。”
琳兒正要說話,葉鸞卻急忙止住她,然後問竹韻:“姐姐,你們太子平日裏對待其他人,也是這般嗎?”
竹韻笑道:“哪啊?我跟著娘娘已經三四年了,還從來沒看到過太子殿下這麼巴結別人呢。平日裏就算他真的惹到了別人,有太後娘娘照拂,誰敢告他的狀?因此他也不用道歉什麼的。現如今,不僅有一個敢讓他道歉的人,還有敢給他氣受的人,他如何會放過。”
“啊?怎麼還有這樣的人啊?”琳兒叫嚷道:“這也太那個了吧!”
聽她這麼一說,葉鸞與竹韻也都笑了。
卻說那太子,因曾經惹惱了葉鸞,往後的日子裏便每天都來找她,逗她開心,希望得到她的原諒。如此反複幾日,葉鸞心中氣消,再加上平日他的百般逗樂,也因此忘記當初兩人的不快。
而後,相比於其他兄弟姐妹,葉鸞與謝潯懿的關係就算是非常好了,倒是和葉鸞住在一起的晉王謝潯忌,對於這位小屁孩般的葉鸞,卻是愛理不理的。因此,葉鸞和謝潯懿雖然一個在玉泉宮,一個在寧壽宮,但卻反而走的更近了。
後來,謝潯懿因嫌自己跑到玉泉宮比較麻煩,便求太後讓葉鸞搬進寧壽宮住。那太後對於太子的要求哪裏有不答應的,當下便與燕帝說了,燕帝雖然有些不讚成,但又思量著可以改善太後對於葉家的偏見,便也隻能同意了。
那太後雖然因為陳年往事,對於葉家有偏見,但也不會去和葉鸞這個八九歲的小丫頭過不去,因此倒也沒怎麼難為她。葉鸞搬進寧壽宮之後,寢食起居,亦如潯思、潯意這兩個親孫女。
住進寧壽宮,葉鸞與太子便時常一起,日則同行同坐,夜則同息同止。而那太子在寧壽宮中,雖然依舊無法無天,霸道行事,但卻對葉鸞又是另一番性子。說話做事都是溫文爾雅的,如同玉泉宮的晉王一般,二人之間真是言和意順,略無參商,讓宮裏的人都暗暗稱奇。
且說這日,皇後在瓊華宮小憩,禦膳房有人送來冰鎮荔枝過來。那荔枝產自南方,北方很少見,在宮裏算的上是貢品了。皇後吃了一點,感覺味道甘甜解暑,便吩咐身邊的林嬤嬤拿一些送到寧壽宮給太子吃。又尋思著獨給太子終究不好,便又吩咐她再拿一些,送給謝潯忌與謝潯戀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