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母娘娘的表情令人費解,牡丹又有些擔心,她不否認想幫呂洞賓,但要想幫到呂洞賓,必須摸準王母娘娘的脈搏,辦這種事,隻有在王母娘娘心情好的時候才會有可能成功。
“奴婢不敢。”她低下頭,小聲道。
“你不用怕,”王母娘娘卻說,“你方才這話聽起來好象也有幾分道理。”
這林哥意外的表情令董雙成略微鬆了口氣。
她試探著說:“既然您認為牡丹說的有道理,就更用不著生氣了。”
“我不生氣?”王母娘娘語氣忽然又變了,她審視著董雙成,道,“聽你們的話,呂洞賓有理,好像倒是我錯了。”
看樣子王母娘娘又要來氣,董雙成忙說:“王母,這你可冤枉我了,我哪敢那麼想,我隻是想請您消消氣,為了這麼點小事生氣不值得,你沒見,這幾天大家都忙著準備給您祝壽呢。”
牡丹也說:“是啊,王母,大家都等著為您祝壽,您就別生氣了。”
“祝壽!”王母娘娘再次把目光對準牡丹,道,“跟我說實話,你是來替呂洞賓求情的,對不對?”
王母娘娘一語中的,看來求情的事就要泡湯,牡丹隻好道:“奴婢不敢替呂洞賓求情,不過,您說過,他尋找補鏡之方有功,今天就算他有錯,就讓他功過相抵了吧。”
“還是求情,”王母娘娘忽然又笑了,她打量著牡丹道,“我知道了,你是有恩必報,呂洞賓幫你一回,現在你又來幫他,我說的對不對?”
話說到這個份上,牡丹覺得再打啞謎也無益,囁嚅道:“奴婢怎敢有私,不過我想,呂洞賓膽敢冒犯天威,其實,也是為了眾生。”
“哼!”話音未落,王母娘娘立時又惱了,她冷冷地道,“今天這事到此為止,你們誰也再別開口,我知道他是為了眾生,拿不住妖怪是他們沒本事,要借我頭上這金簪,沒門!”
寢宮裏的氣氛瞬時大變,董雙成暗自替牡丹捏了一把汗。
其實,牡丹來見王母除了感恩,她心裏還有一種自己也說不清的複雜情感。她一心盼望著呂洞賓成功,盼著水晶寶鏡複原,對她來說,水晶寶鏡是誰打碎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真正還自己一個清白,盼來盼去,想不到現在卻是現在這樣一個結局,看來自己很難再有洗清冤枉的機會了,一想到這裏,就是滿肚子委屈,她替自己委屈,更替呂洞賓惋惜,甚至覺得自己對不住呂洞賓。她本想婉轉地勸說王母改變初衷,但見王母一開始就封了口,隻好先把話題放下。
地震後的天曹縣一片狼籍。自從呂洞賓和鐵拐李去瑤池後,漢鍾離等眾仙時時盼望借簪歸來,二人久無音訊,眾仙不免暗暗著急。
天曹縣城牆上貼著兩張告示,一張是為鎮山大王選美,另一張卻是捉拿妖道,告示前聚居了許多人。漢鍾離、藍采和、何仙姑來到人群前駐足觀看,但聞人群中一老者念道:“兩個妖道自不量力,打碎鎮山大王聖像,攪擾修建聖廟,罪莫大焉……”話音方落,人們議論紛紛,有人罵官府,有人搖頭歎息,老者歎道:“隻可惜山神廟來的那兩個道爺不是鎮山大王的對手,這震來震去,老百姓算是遭殃了!”
漢鍾離等聞言,心下鬱悶,但呂洞賓和鐵拐李借簪未歸,就是那妖怪再猖獗,也不能盲動,隻好這麼幹等著,大家都盼望呂洞賓早點把定山針借回來。
離開城門,眾皆無言,每個人都在擔心,萬一借不來金簪,可該怎麼辦?
鎮山大王聖廟的工地上,被鐵拐李打碎的鎮山大王神像又重新雕刻起來,督廟和差役又恢複了往日的氣焰,山神廟前修建鎮山大王聖廟的眾人正在忙碌,兩個差役提著鞭子站在旁邊監督修廟的人們。
高雲慶正在和幾個農人在搬木料,女兒被抓,老爹爹病倒,他心如刀割,雖然差役看守嚴密,他一直想尋機逃走,隻是未得時機。
他一邊搬木料一邊盤算著,如何才能從差役的監視下逃出去。
“******,敢偷懶,還想那個臭道士來幫你是不是!”一個差役看到他心不在焉的樣子,立刻提著鞭子走了過來。
高雲慶用仇恨的目光瞪著差役。
那差役走到高雲慶身邊叫道:“不好好幹活,你看什麼看!”
高雲慶把再也忍耐不住,把木料狠狠扔到地上,握緊了雙拳。
“呀,你不服是不是?”差役揮鞭就打。
高雲慶早有準備,猛然奪下鞭子,反手向差役抽去。
差役本是有恃無恐,哪曾想有人敢如此大膽,猝不及防,挨一鞭,登時殺豬般地嚎叫起來。另外兩個差役見狀,立即向高雲慶這邊撲過來,高雲慶打倒一個差役,趁機向旁邊的樹林裏跑去。幾個差役追進樹林,早已不見了高雲慶的影子,差役四處搜尋,一無所獲,隻好悻悻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