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被這天人之姿所折服,“夫人,你好美呀!將軍見了,也一定會為夫人所傾倒!”
君悅撫上她那美得不切實際的容顏,不禁嗤笑,“再美也不過是一個空皮囊,終究會隨歲月逝去,不然也不會有如此多的仙人,窮極一生,也要修煉成神!”頗有看破紅塵之勢。
“這幾日苦了你,為什麼不好好吃飯!看你都瘦了!”玉池鏡初環上君悅細膩的腰際。
“怎麼?!心疼了!這一切還不是拜你所賜!現在來假惺惺,我已經沒有任何利用價值了,不是嗎?”君悅無情地掰開玉池鏡初的手,眉目冷然。
“君悅,不要嚐試挑戰我的底線!”玉池鏡初被當眾駁了麵子,臉色鐵青。
“怎麼,才這樣就忍不住暴露出本性了?與其如此,不如趁早放我離去,省得礙你的眼!”君悅試圖激怒玉池鏡初。
果不其然,玉池鏡初耐不住性子了,雙手緊緊捏住君悅的下巴,唇角微勾,語氣略微輕嘲,“你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從我身邊逃離嗎?可我偏不如你意!”
他這幾日茶飯不思,每每拿出她僅有的畫像睹物思人,看著她那熟悉的一顰一笑,驚為天人,愈讓他思念萬分,夜不能寐。聽安插在她身邊的眼線稟告,得知她近期狀況不好,心急如焚。便拋下繁瑣的政事,不顧舟車勞頓,風塵仆仆地趕來,想第一時間見到她,卻遭她冷漠相待。
玉池鏡初纖長的手指勾勒著君悅棱角分明的輪廓,隨即又恣意地將她推開,動作行雲流水。
盡管玉池鏡初把握住了力度,奈何君悅身子柔弱,又無仙術護體,自然承受不住這看似綿綿之力。重重地摔在光滑而冰冷的大理石板上。
君悅下身迅速被鮮血所浸染,麵容煞白,豆大的汗珠密布她的鬢角。
看著眼前異常紮眼的一抹紅,玉池鏡初意識到事態嚴重,素有潔癖的他,不顧血漬,將君悅小心翼翼地輕攬懷中,“怎麼會這樣?”
“我已懷有身孕,卻因父君之事,心力交瘁,無暇顧及,本想喪期過後,告知於你,可是……咳咳!”
玉池鏡初聽聞她一番言論,腳下趔趄,癱軟在地。
他親手葬送了君悅和他的幸福,甚至自己唯一的骨肉,他就是一個殘忍的劊子手。
一旁的婢女被嚇得大氣不敢出,不知所措。
看著呆若木雞的一行人,歇斯底裏,“都愣著幹嘛,快去請醫仙!要是夫人有事,我一定讓你們陪葬!”
眾人立即手忙腳亂地散開。
“嗬嗬,你做到了,我妥協!你成功以這種方式懲罰了我,現在隻要你安心養好身子,我便放你離去!”玉池鏡初鄭重其事地向她承諾。雖然他神色淡然,但言語間早已暴露了他心底的脆弱。他好怕君悅突然從他眼前消失。
“不必了,我已油盡燈枯,何必為難他們?咳咳!”君悅大限將至,如同日薄西山的耄耋老人,氣息奄奄地輕倚在玉池鏡初懷中,枯瘦的手指細心地將他些許零落的發絲,輕撩耳後,勉強一笑,“我不怪你!我隻想最後問你一句,你是否愛過我?”
他沉寂了,現在他根本毫無資格言愛。
“好……我知道了……這……這是你當初贈予我的定情之物,我……”話未過半,君悅眼角劃下兩行清淚,撒手人寰。靈體化為一股輕煙,隨風飄逝,悄無聲息。
獨留玉池鏡初手拿紫玉墜,引天長嘯,“我自始至終深愛你一人,初見時,我便被你淡然出塵的氣質所吸引,一見傾心,無法自拔!”奈何佳人已逝,無濟於事。
許是察覺到主人的生命氣息銷聲匿跡。流音石從玉池鏡初從懷中掙脫出,朝一個方向迅速地飛去。玉池鏡初那日並沒有將流音石交給仙帝,而是隨身攜帶。
——天煞孤星,悲苦無依。癡心錯付,無情償還,命中注定,無處逃脫。
不,我命由我不由天,若有來世,必定將心偽裝,不再動情。——
君悅的執念太深,一絲亡魂,孤獨的遊蕩在三界,不肯離去。
一顆奇形怪狀的石頭朝她襲來,待君悅看清眼前之物,微微驚愕,那是她的流音石!
與此同時,君悅脖子上的吊墜也不安分,與流音石產生了共鳴,兩件法寶緊緊靠在一起,相融互補,散發出五顏六色的耀眼的光芒。
“時機已到,命運之輪開啟,去追尋你命定之人吧!”一陣虛無的聲音傳來。
君悅還未弄清狀況,視野一黑,意識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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