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天堂聚首(3)(3 / 3)

就是這樣一個衙門,銀樣鑞槍頭。衙門雖大,一無權,二無勢,裝模作態,擺官架子,工作僅憑書信文件郵電傳遞,從不接觸任免對象,絕沒有人上門聯係請示,比深山古寺還更顯得寂靜,因為它畢竟還有信士拜謁,一年三百六十日,隻是官吏在裏麵團團轉,混混過。與南京上級的關係,隻是按月領款,按規定報送登記。與地方更少接觸,省市機關對待不僅冷淡,很少往來。盡管機關大、地位高,省市直到最低層機關也是不予理會。因無利害關係,互不相幹,徒有這麼一個擺設而已。

我們的考銓處,就是這樣一個冷衙門,清水衙門,是花瓶而又不插花,無人欣賞的“花瓶衙門”。

附:浙閩考銓處簡況

考銓處是中央考試院的分駐各省機關,我們的處管轄浙江、福建兩省,主要是秉承考試院與考選委員會,辦理兩省高等檢定考試(未在大學畢業的須經高檢考試及格方準參加)及地方普通考試,審查任免省市縣政府(各局)的委任職管吏事務。係冷衙門,無對處交往,一般任免通過文件,不與任何方麵直接接觸。門前冷落車馬無,杜絕外人來往。

處長王訥言、審查科長徐世鋒、登任科長屠炳炘。

登記科:丁傳耀、蔡壽鏞、梁某

處內僅一個處長,無上權威,雖有秘書室的秘書,僅係奉令辦事,處內官吏可不少,也有百人上下,內部組織,有秘書處、專員室,考試、審查、登記、總務四個科,科下有股,在總務科下還有警衛室(由於無客人造訪,連傳達室也無,主要任務是門口短槍值班,壯壯觀瞻而已),四個科有科股長、科員、辦事員還有公役。

秘書室:一個秘書,下有辦事員,係處長的傳令室,聯絡員。

專員室:有七八個專員,都是大來頭,起碼也是做過縣長高官,中有一女性,係國民革命軍一軍一師師長王伯齡之妹。專員主要是谘詢研究,然而實際無所事事,吃(香煙)、喝(清茶)、看(報紙)、談(談天說地)。專員不需資格,也不必審查,反正是客串。

審查科:是人數僅次於登記科的科,負責委任官任用審查。任用審查,須先由登記科查明舊檔案,以此為憑。新任則無論是哪所大學畢業,曾做過什麼官吏,先前還要研究辨別,以後則一律去信原校、原單位谘詢,以複函為準,憑任用條例審查,合格後,則交登記科注冊存檔,審查頗費時,一年半載不定,也無人催促,而且新任官畢竟不多,一經審查定格,以後再沒他們的事。

登記科:人數最多的一個科,分浙閩兩股,主要是登記冊籍,僅限於冊籍所載及審查科第一次審定結果,以後官吏任免升遷,轉調晉級加俸都由登記科審定。有人管冊籍,管卡片,有蠅頭小楷抄寫員,任免等項逐級負責,由股主任把關。

總務科:僅負責工資(南京彙來)及員工生活福利事務,其他就是伺候處長其家屬。包括警衛班、汽車庫。

考試科:麻雀雖小,肝膽齊全。由於僅辦過一次為期三天的高檢,出題是請當地教授,僅辦考試事務。平時與專員室混在一起,辦公室也連接。